上間的BUG啥的沒話講了,諸位權當沒看到好了…
我是馬虎的分割線 “地震!”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然后這人就恨不能抽自己的嘴巴,丟人了啊!
這顯然不是地震,瞬間爆發出的天地元氣掀動氣浪,狂亂躁動,在殿堂中聽來,地窟里像是刮起了大風,無數磚瓦破碎聲響起,紛雜不堪,里面還挾著剛被移轉出去的修士的呼聲,乍聽去,竟有末日之氣象。
便是如此,沉劍窟主人依舊穩居座上,并無言語,只有那煙云雙眸中,見得電光閃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臉上,沒有人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也就少有人能看透他的心思,這種結果讓很多人都失了耐性。夏伯陽便冷喝道:
“窟主,此時還不明示?”
“再等等,眼見為實…”沉劍窟主人說話愈發地和緩,但越是如此,越讓人心中焦躁。
此時,一直站在主座旁邊的鐵闌,忽然慢慢坐倒在地,看樣子是在調息,同一時刻,殿堂外忽地傳來聲聲慘叫。劍鬼們無知無覺,那么,能發出叫聲的,也只有剛被沉劍窟主人扔出去的眾多修士。殿堂中余慈等人的表情便有些細微的變化。
沉劍窟主人終于在此刻慢慢道:“劍仙秘境開啟,劍園之內怨靈金煞之氣濃度陡增十倍,劍園中游蕩的劍鬼,其實力也暴增十倍。我這沉劍窟位置特殊,算是秘境一個排氣的出口,方才浮土塌陷,露出洞窟,其實就是先兆,這里怨靈金煞之氣濃度更要遠超外界,受其影響,這里的劍鬼實力暴增之余,也一靈蒙昧,便是我也彈壓不住…”
說話間,慘叫聲已少了很多,百來個人在成千上萬實力暴增的劍鬼圍殺下,實在算不得什么,便是有少數人能突破重圍,他們頭頂還有那蘊著劍意的巨量先天庚金之氣,撞上去是要受到反擊的,而若要避開這個,就需要沖入七彎八繞的巖洞之中,那里的劍鬼的數目,比這里只多不少。就算有人修為強絕,運氣又好,突圍出去了,在整個劍園為之騷動的此刻,也毫無意義。
余慈總算明白,為什么沉劍窟主人毫不忌諱事機泄露,原來這劍仙秘境,根本就是瞞不住的。
再看殿堂中人,聽著外間起落的慘叫聲,臉上或有些有不好看,但都能穩得住,這性情倒是都有相類之處。若是換了個正義感強烈的…
唔,是了,半山島那幾位始終未見,莫不是與此有些關系?說起來沉劍窟主人對他們這些人還挺了解,挑的人都是比較“不拘小節”的,說起話隨意很多。
主座上那人再度單手支頤,表現出悠閑從容的態度:“諸位也都見到了,那劍園秘境平日深藏于九地之下,又或隱身于‘別有洞天’之中,難見形跡,只有在近些時日,才可見端倪。若要驗證各自機緣,也只有這段時間才成。”
“如何去?”文式非一句話說到點子上。
“從沉劍窟下面,便可一路直達。位置約在地窟西北約四千里,當然,秘境出世,虛空扭曲,這距離可能多一些,也可能少一些…要去嗎?”
“廢話!”所有殿堂內的人們都在心中暗罵。
下一刻,沉劍窟主人哈地笑起來:“好,那我們就去吧!”
話音落,殿堂再次搖動,同時無數錯雜的光芒向四面放射,余慈剛想做出反應,身外已經被一股強韌的力量包裹,一瞬間竟是動彈不得,等掙開這束縛,眼前情景已然大變。
空間陡然狹小了幾十倍,原本寬敞的殿堂已經縮小為一間極小的廳室,十幾個滿滿當當塞進來,立時覺得擁擠不堪。而且,這種情況一下子把眾人間的安全距離壓到了極限,在場的大都是桀驁之輩,又各自深懷戒心,當下也不管為什么會出現這一情況,護體真煞各自噴發,要為自己開辟出安全區域。
“誰敢動手!”
沉劍窟主人喝聲如一記重槌,猛轟在各人腦門上,與之同時,更有森然寒意刷下,高出至少兩個境界的威煞瞬間把亂象鎮壓,但此時,沉劍窟主人卻不在他們中間。
等廳中諸人冷靜下來,沉劍窟主人方開口道:“諸位如今是在本座‘萬象顯化天行舟’里,剛才那顯化廳,其實就是此舟所化。這件器具別的用處沒有,飛天辟地卻還能夠勝任,我們此刻正往劍仙秘境中去,有打架的功夫,諸位還不如想想,怎么能在那里面搶得機緣吧。”
原來這還是顯化廳…余慈手中甚至還握著酒爵,但在席案都已不見,方才亂象初起時,人們都站了起來,此時悶在狹小的廳室中,便都覺得氣悶,而沉劍窟主人卻再無聲息。
布嵯和他那兩個師弟對視一眼,揚聲叫道:“窟主給個明白話,你究竟是什么打算,便是前輩高人,也不帶這么強拉人上船的。”
回應的他的,卻不是話音,而是陡然變得透明的四面廳壁。外間影像流入,只見厚厚土層如流水一般刷到后方,飛舟偶爾與元氣洪流碰撞,便會掀起一波強勁的沖擊,偏偏廳室內完全感覺不到,只看到一圈圈廣及十里的波蕩擴散,攪得地底翻覆扭曲。讓他們知道,任是誰現在被甩出去,怕也只有死路一條。
“劍仙秘境內,元氣濃郁程度是現在十倍、百倍,又不像這樣狂躁混亂。而是統歸于三道符印之下…”
沉劍窟主人終于不再遮掩,說得非常清楚:“這個時段,要進入秘境也不算甚難,但在秘境之中,加持有三道符印,乃是當初劍園初創時,一位大神通者所立。有符印在,秘境內充沛的元氣就盡是我們的敵人,會排斥一切外來者,并將秘境核心封得風雨不透。不將這三道符印祛除,什么機緣,就都是空話。”
這就是你撒網撈魚的原因么?
余慈把玩著酒爵,終于確認這沉劍窟主人,請這些人來,打的就是在諸多修士中漫天撒網,尋找符法高手的主意。但讓他奇怪的是,這臨時拉壯丁,未免太過兒戲。既然是大神通者所立的符印,憑他們這些小輩就能破開了?尤其還是劍修…
正想到此處,便又聽沉劍窟主人道:
“那位大神通者,其實更精劍技,符法之道不過平平,三道符印也只是從典籍上找上去的,但二者結合,符意劍意渾然一體,十分麻煩。我請諸位到此,就是想借重諸位的劍道符法兼修之功,將其符意劍意拆解開來。當然,這也是有報酬的,三道符印,破開第一道,便可得姑射仙劍;第二道可得上真九霄飛仙劍殘卷;第三道,自然對應斬雷辟劫令…”
“窟主欺我們不曉事嗎?”
人群中,夏伯陽一聲斷喝,打斷了沉劍窟主人的話。飛舟中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轉眼間就能從沉劍窟主人言語中找出七八條破綻。尤其是連沉劍窟主人都要退避三舍的手段,讓他們這些低了兩三個境界的人去破解,是給他們機緣呢?還是讓他們去送死?
“諸位都是一時人杰,自然是曉事的。既然曉事,豈不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一語既出,滿廳愕然。總算有個反應快的,怪笑一聲:“窟主莫不是把我們當傻子…”
笑出來的是布嵯,他剛剛吃了悶虧,或許是心氣兒不平吧,這時又開口挑動情緒。廳中十多修士均是杰出人物,若能借此抱著一團,任誰也要顧忌三分…
然而下一刻,小廳內強芒驟起,人們只聽到一聲短促的驚叫,布嵯胖大的身形便消失不見。廳中修士靈覺都在水準之上,猛回頭,只見透明的艙壁之外,那個胖大身形剛好被崩開的土石巨浪吞沒掉。
“鏘”地一聲響,布嵯兩名師弟齊齊出劍,可劍芒才現,又是兩道強光,后面發生的事情,就和先前一般無二了。
小廳內一片死寂。
之前不管態度如何,沉劍窟主人也是一答一對,總是講理的模樣。可誰也沒有想到,他其實是屬狗的,那張臉說翻就翻,任事不顧,頃刻間已甩了三個人出去。
盤皇三劍雖然合擊之術紗絕,然而本身實力不過還丹初階,陷入這土石激浪之中,哪還有命在?
這一刻,廳中修士才剛想起來,沉劍窟主人,是一位能夠撕裂虛空,九成九已證道長生的人物,在絕對差距之下,講理是個態度…也僅僅是個態度而已。
“諸位客人,地底元氣亂流強盛,四千里的路程,還要將近一個時辰。諸位不妨到后艙休息。”
鐵闌全無波動的聲音響起來。這位其實一直在廳中,只是沒有半點兒存在感,此時一發話,倒讓部分人為之一驚,而更多的,還是諷刺。
“客人…還是囚徒?”
隨后是一段冗長的沉默,諸位后起之秀,不管是光魔宗的、飛魂城的、羅剎教的,也許宗門的實力強絕,翻手間可將那沉劍窟主人滅掉一百次,但在如今,對方卻能把他們滅掉一萬次!
所以,他們必須要適應自己的新身份,適應不了,盤皇三劍就是榜樣。
不管心中如何暗流涌動,剩下這些修士都完全詮釋了“識時務者為俊杰”這一說法,小廳轉眼無人,余慈也默默來到為他安排的艙室,一回頭,卻見鐵闌也跟了過來,此時他也明白了,恐怕這位老鬼,在沉劍窟主人手下,也是極特殊的人物。至少他還沒見到第二個神智清明的鬼物。
面對這樣的存在,余慈忽然多問一句:“貴主人是什么樣的人物呢?”
“我家主人?”
鐵闌重復了一句,雙瞳中赤芒閃閃,有些疑惑。他看了余慈半晌,然后以為自己理解了,便道:“我家主人是有大神通者,有神鬼莫測之機,難得又對客人另眼相看,若求機緣,信之可也。”
余慈揚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