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國王或者皇帝,而是一個稱號——而這個稱號的來源是在神圣年代中,最大的一次匪禍。
匪禍,顧名思義就是盜匪造成的災禍——在進入自由年代之前,任何的年代都有著相當多的盜匪,他們有的本身就是通緝犯,而有的則是一些破產的商人,或者手工業者,甚至干脆就是農夫;尤其是當出現天災的時候,這類人就會蜂擁的聚集,而當這些人的數目達到了相當的程度后,就會爆發出所謂‘匪禍’。
相較于天災而言,匪禍則更加的恐怖——以生存做為名義的災難,總是會超出所有人的預料;例如,在神圣年代統治的第一百個年代,整個洛蘭特出現了匪夷所思的災禍,干旱、洪水、蝗蟲、疫病,就好似做出了什么約定一般,一同降臨在了大地上,令整個洛蘭特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中,人口銳減了三成。
而隨之而起的則是因為糧食、飲水的短缺發生的暴亂,除去教廷的根本,圣林區外,幾乎各個地區都有著暴亂;尤為嚴重的就是以各個家族盤踞的秋林區和環境特殊的冬林區,不過,注定了當那位塔爾德奇出現在塔林區的時候,這兩個暴亂嚴重的地區,注定會被人遺忘。
第一座教堂被焚毀,從教堂地窖中搬出的糧食和金普頓,成為了人們瘋狂的理由,就好似多米諾骨牌一般,連鎖相應瞬間在洛蘭特上傳遍了;匪禍中的主力:暴亂的人群開始瘋狂的涌入各地的教堂開始‘求生存’!
而這樣的做法,自然引起了教廷的注意;幾乎是在不到一周的時間。一個以圍剿塔爾德奇為主的特別行動隊就離開了圣林區;其中有武藝精湛的神圣騎士。也有著神術強大的紅衣大主教。還有著整整滿編的兩支懲戒騎士小隊——對于一個崛起于流民之間的人,教廷并沒有相應的重視,而這必然會出現一個致命的錯誤。
事實上也是如此,這支特別行動隊還沒有到達塔林區就被伏擊了,整支隊伍沒有一個人活下來;包括那位紅衣大主教和那些神圣騎士,以及懲戒騎士們,所有人的尸體都被吊在了道路的兩邊,供所有走在道路兩邊的人‘觀賞’!
這一舉動就好似在烈焰中。扔進了一個汽油瓶般,瞬間‘轟’的一聲就炸裂了開來——被所謂的神權整整束縛了一百年的人們,好似一夜之間變成了無信者一般,開始了對于生存希望的‘渴求’。
原本蠢蠢欲動,但又畏懼教廷的盜匪們徹底的放開了一切,開始四處對著教堂出擊;甚至,有人開始策劃襲擊圣林區;不過,這樣的計龗劃也就是策劃一下而已,當教廷的目光正視起來的時候,一切自然不同了。
塔爾德奇和他的一幫追隨者。被教廷宗教裁判所派出的隊伍硬生生的從塔林區追殺到了死亡沙漠的深處,最終。全部都了無音信;而維持了一百五十天,號稱洛蘭特最大的匪禍,也就此落下了帷幕——而對于造成了這一切的塔爾德奇,人們在后世稱之為‘新王’!
之所以會有著這樣的稱呼,那是因為很多的學者都認為,如果不是有著塔爾德奇這位新王的舉動,那么神圣年代就不可能在五十年后徑直的衰落,最起碼,還會持續數倍的時間——而所謂的新王,自然也就是推陳出新的意思。
不過,在洛蘭特這位新王絕對是毀譽參半的——他最大的榮譽,就是敢于對教廷下手,而相應的,連教廷都敢下手,對于其它的平民;自然也是毫不手軟了,千萬不要以為這位新王是一位愛民如子的英雄。
他貪婪、狡猾,而且殘忍;在活著的時候,就是極盡奢華的,而在死了也是帶走了無數的財寶——據一些學者研究,當時洛蘭特上十分之一的金普頓都被這位新王帶走了,去了不知名的地方;因此,在這位新王死后,各種有關于新王寶藏的傳說就是數不勝數。
不過,神圣年代結束了,就連自由年代也過去了二百五十個年頭,在這位新王死后,將近三百年中,雖然寶藏的傳說一直存在著,但是具體在哪卻一直沒有人能夠說個清楚,大部分都是捕風捉影,甚至根本就是以訛傳訛的謠傳。
但是,葉奇可不認為面前的老人會那新王的寶藏來騙自己——
新王的寶藏?
這是這次黑暗傭兵們秘密集會的主題?
葉奇如此的想著,然后,不自覺的看向了面前的老人,下意識的問道:“有關新王的寶藏消息是誰放出來的?”
“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雖然,這個小人物的身后有一個支持他的龐然大物!”老人略微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然后,用力的剁了一下手中的手杖,對著葉奇嚴聲道:“這個消息吸引了無數的貪婪者,你不也是其中之一嗎?”
對于這樣的指責,葉奇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在到達都德,甚至是在進入到這個房間前,他都不知龗道這次黑暗傭兵們是被什么吸引到了一起,所謂‘新王的寶藏’他更是一點都不知情;但是,很顯然的,他想要和面前的老人解釋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對方在一開始就認定了他是為了這個寶藏來的。
有了這樣先入為主的觀念,即使他再怎么解釋,也是沒有用的;畢竟,對方不論怎么看,都不是一個非常容易溝通的存在——脾氣古怪,這個在他記憶中那份資料上的評語,顯然不是虛構而出,完全是一個鐵一般的事實。
“貝爾納黛.泰勒,請你替我解釋一下!”
葉奇不得不向著廚房中的變色龍求助道——在對方的長輩面前,葉奇并不好直接稱呼其稱號;幸好龗的是,之前面前這位老人稱呼變色龍時的那個名字他還記得;雖然只是姓氏。但是全名也應該不會錯;除非。變色龍還有著另外的名字。
“等一下。這些事情我們在午餐或者午餐后討論不是更好嗎?為龗什么要在這個時候說,會影響到我們接下來吃飯的心情的!”變色龍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來出來,但是內容卻是讓葉奇無奈的搖了搖頭。
顯然,他的這位盟友不是什么心胸開闊的人,之前,在車上他故意轉移話題的事情,絕對被對方記憶在了心中,并且馬上就展開了報復;甚至。葉奇猜測他的這位盟友剛剛再回答的時候,一定是嘴角上翹,面帶微笑的模樣。
“那個小人物,還活著嗎?”
深吸了一口氣,葉奇如此的問道——雖然無法消除面前老人對自己的誤解,但是和對方已經有了一個話題,對于這個話題,他還算感興趣;因此,葉奇并不介意聊下去;最起碼,這比之前相互之間滿是尷尬的沉默要好了很多。
當然。葉奇也在期望著面前的老人不會因為那種誤會而在此的閉口不談;不過,很顯然的葉奇的這種顧慮是多余的。在他話音剛剛落下后,這位老人就回答道——
“希克爾是一個幸運且聰明的小家伙,在發現被人利用后,就將那誘餌扔給了一個足夠保護自己的組織;并且,在之后尋找了一個機會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當然,他還在夏林區,甚至沒有跑出都德。”
說到這個自己口中的‘小人物’時,這位老人顯然對對方有著相當的了解,不僅給了對方一個評價,還給對方的去處做出了一個相當肯定的定義——對于這樣的肯定,葉奇甚至懷疑眼前的老人知龗道對方的下落。
“我不知龗道那個小家伙具體在哪,他沒有主動的聯系我!所以,你如果再敢露出這樣的眼神,我絕對會把你轟出我的房子;簡直和外面那些家伙,一樣的無知!”老人顯然從葉奇的眼神中發現了什么,當即語氣就再次的不客氣起來,而這令葉奇訕笑了一聲后,大腦再次的轉動起來。
外邊那些人守在這里,是為了從老人的嘴里得到那個名叫希克爾的下落;顯然,大家都認為希克爾應該還知龗道一些甚么,或者當初這位希克爾干脆就隱藏了一些中藥的線索——對于那位希克爾為龗什么這么做,葉奇自然有著一番猜測;不論是留一手保命,還是最終分上一份,都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或者是另一外一個人,也會有同樣的做法。
而且,很顯然的外面的那些人,顯然知龗道這里居住的人并不好惹,因此,在沒有到最龗后時刻時,是不會翻臉動手的——之前,雖然只是單純的氣息帶動著氣勢的比拼,但是面前老人的實力,葉奇卻是心知肚明了;盡管還沒有達到日耀級的程度,但是距離這個等階,并不算遠,完全是月輝級的巔峰,比之雅各布還要強出一線來。
這樣等級的實力,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值得重視的存在,尤其是之前氣勢中所帶出的殺戮氣息,顯然這位老人絕對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殺人如麻雖然還差點,但是手段很辣那是絕對有了的——對于這樣的人最高政府、教廷和獵魔人或許不在乎,但是放在黑暗傭兵的那些組織中,卻是任何一個都不想要招惹的存在;除非,能夠一次性滅殺對方,不然,寧肯吃上一點小虧,也不愿意招惹對方。
黑暗傭兵組織大部分都是以小隊的模式存在的;即使是斷戮之念、深淵之手這樣號稱黑暗傭兵界前十的強勁組織,其核心人數也不會超過一百,大多只是在五十到六十人之間徘徊著;除去對于實力的要求外,管理方面也是這些黑暗傭兵組織們的頭目所要考慮的;曾經那些盲目擴張的黑暗傭兵組織,哪一個到了最龗后不是以分裂做為最終結果的?
因此,即使人數不多,但是忠心卻是必須要的!
而相較于斷戮之念、深淵之手這些黑暗傭兵組織中排的上名的存在,其它的黑暗傭兵組織則要更加的小,基本上大一點的二三十人。小一點的連十個人都不到;一旦有了任務。基本上就是整個組織的行動;因此。基本上所有的黑暗傭兵組織都是無法承擔起某些時刻的一個突然襲擊。
你完全可以想象,在任務的緊要關頭,忽然出現一位強勁的敵手,破壞了你的一些安排布置,令你的任務功虧一簣或者干脆,突襲你的人手,并且加入到敵方之中——這完全就是令整個組織覆滅的節奏。
因此,在大部分的時候。如果沒有把握像是一些小型的黑暗傭兵組織是不會為自己招惹強勁的敵人——當然了,如果有機會黑吃黑的話,他們也并不介意;為了錢財而豁出性命的人,在黑暗傭兵中并不少見。
“那個消息的具體內容是什么?”
思考了片刻后,將一些信息記在腦中之后,葉奇再次的問道;不過,這次老人卻沒有十分干脆的說出來,而是冷冷的問道:“你看我像是老糊涂的人嗎?”
葉奇當即搖了搖頭。
“那么,我為龗什么要將這樣重要的消息,告訴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老人理所當然的回答道。同時將‘毫不相干’四個字咬重了放音。
對此,葉奇不由苦笑了一聲。根本沒有任何的反駁——面對事實,任何的反駁,都是蒼白無力的;而且,葉奇可以肯定這樣的反駁并不會在這個老人面前有效,反而會讓這位老人更加的不屑。
胡攪蠻纏,這樣的行為,足以值得任何人鄙夷。
不過,沒有得到相應信息的葉奇,卻并沒有停下腦海中的思考,在苦笑收斂了之后,他就再次的總結起了現有的信息——
就如同這位勞爾所言,希克爾無疑是一個被推出來的小人物。
真正的某后策劃者,又稱的上是龐然大物的,無疑就是教廷了!
而且,再加上當初那位新王最龗后在死亡沙漠中失蹤就是和一批教廷的人一起失蹤的,教廷能夠有稍微準確的消息,并不奇怪。
更何況,那些教廷的人還是宗教裁判所出身,以那位宗教裁判所所長的身份,得到一個隱秘的消息,應當并不是很困難才對!
只是,這位要如何在都德引起軒然大波,令那位紅衣大主教不得不疲于應付?
靠這些黑暗傭兵?
可是這些黑暗傭兵,此刻大部分還被雄獅軍團包圍在蘭丁堡的外圍的群山中…
葉奇皺著眉頭,思索著,食指忍不住的敲打起來沙發的扶手;而坐在葉奇對面的老人在看到這一幕后,當即就氣的撇過了頭——顯然,在這位的心中,由變色龍帶到家中的男子,必然是要尊敬做為長輩的他;這自然是符合著情理,只不過有一些事情,這位老人顯然是沒有搞清楚的。
就如同之前的那個誤會一般,此刻也依舊是誤會。
“勞爾叔叔,葉,吃午餐了!”
在時鐘的短針指向數字十一和十二之間的時候,變色龍的聲音從廚房中傳出,隨之而來的則是飯菜的香氣——在和大廳混用的餐廳里,那張餐桌上,隨著變色龍在這里和廚房之間的往返,數道菜肴被端了出來。
做為開胃菜的蜜瓜火腿和酸果蝦仁,精致的擺在兩個小巧的碟子中,分別的擺在各自的位置前;而一大鍋羅宋湯則令剛剛坐下的葉奇不自覺的嗅動了一下鼻子,顯然,變色龍的手藝是要出乎葉奇意料的。
副菜是一大盤調配著薄荷汁和奶司汁的牡蠣,而混合了主菜的小牛排,以及與其相互搭配的蔬菜沙拉后,那味道即使葉奇這個一直在心底懷念家鄉菜肴的人,也不由的贊嘆了一聲;而當水果和茶擺放在了一旁的小支架上后,變色龍也停止了奔波,坐在了葉奇的身旁,與老人面對面。
顯然,做為在家中的午餐,是沒有必要按照所謂的上菜順序的;一切擺放在餐桌上,才是在家吃飯的精髓所在;不過,有著葉奇這個‘外人’的介入,老人無疑是十分的不滿,僅僅是少許的蜜瓜火腿和酸果蝦仁,兩口就被老人放入了嘴中,大口大口用力的咀嚼起來,就好似是將那食物化作了令自己氣憤、不痛快的某人一般。
“小泰勒,手藝又進步了吶!”
雖然生著氣,但是老人并沒有忘記夸獎自己的晚輩。
“這可都是葉的功勞,偶爾一次吃到他那位弟子做出的食物后,我就更加用心的學習了一番廚藝!”變色龍這樣的回答,令葉奇訝異的看了一眼對方——在葉奇的記憶中,對方應該并沒有吃過他那位女弟子做出的食物才對。
“不知龗道,并不代表不存在!”
變色龍看到了葉奇的訝異,當即笑著回答道。
“他的弟子?十幾歲的小孩子能夠做出什么食物來?”
無疑,這位老人是知龗道葉奇真實的年齡的,當即就為自己的晚輩憤憤不平起來。
“正是因為這樣的年紀,我才會驚訝啊!不過,現在我卻是有著相當的自信;葉,你說是嗎”
變色龍面帶著微笑,看向了葉奇,后者立刻感到一陣無奈——雖然他料到這頓午餐不會太平,但是沒有想到一開始就這樣的令他感到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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