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不想平白招惹強敵,沖張天放喊道:“別鬧了!”又沖灰袍青年恭敬說話:“我同伴是個莽撞人,沖撞到前輩之處,還請諒解。”
灰袍青年來了興趣,被人當面罵卻不生氣,瞇縫眼睛問道:“你叫什么?他呢?”
“在下張怕,這是我兄弟張天放。”張怕恭敬依然。
“張怕,張天放,沒聽過啊,龍虎山的?”灰袍青年轉頭看看身周眾人,發現項留項空眼露關切之意,問道:“你們認識?”
項留說話也很恭敬:“多年前一個故交,許久沒見了。”項空卻瞪著一雙牛眼看他,傻子也能看出倆人不對頭。
灰袍青年笑道:“不用那么看我,我沒想殺你,也沒想拿你金沙。”說著搖搖頭:“老大的人了,還那么容易沖動。”像在教訓小輩。
話音未落,冰面忽起變化。原本平整光滑冰面開始抖動起來,好似波浪般一潮潮涌動。灰袍青年食指一點腳下,出現一塊圓形光面,像一個圓形鏡子被踩在腳下,鏡面比冰面微高,穩穩托住他。
冰上眾人也各施展法術飛到空中,卻都不高,緊貼冰面低頭細看。
灰袍青年負手悠然道:“有的東西不是想搶就能搶的到的,別無辜送掉性命。”他在好心提醒眾人。
張怕四人不了解冰晶是什么東西,也不知道將會發生什么事,所以飛到稍微高些遠些,盡量遠離危險。灰袍青年見狀,贊許的點了下頭。
冰面再起變化,一疊疊波浪翻涌,忽然定住,整個冰面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冰花堆建起一座奇妙白色花園。就在眾人腳下位置,冰花忽地融掉,變成一旺清水啪的跌落下去,而冰花下面的厚冰,此時也沒有一點征兆地融成清水。這一塊融化掉的冰面差不多有三米大小,水面平靜,而冰面呈浪花滾涌狀,冰和水的模樣完全掉過來。
張怕四人還在感嘆驚訝之際,舒生如一道流星嗽地鉆進冰窟中,緊接著長胡子修士和光頭修士,三名黑衣大漢紛紛跳入水中。項家五人和兩個冷面女子卻是沒動。
灰袍青年還是喜歡裝大,沖幾人微微點頭,露出贊許意味,而后長嘆道:“總有人想死,唉。”聽他口氣,好象下到水里就活不成了。
張天放一向沖動有加,瞧不過灰袍青年拽拽模樣,就想沖進湖水,被不空拽住:“別動!”
這時候方圓三米的狹小冰窟中再起波瀾,浪花翻起沖出舒生,舒生才離水面,身上還往下滴答水珠呢,腳下水面無聲無息又結成平整冰面。結冰速度飛快,瞬間而成,并順著滴答水珠向舒生身體蔓延。舒生人在空中,暴喝聲:“震!”身上衣服爆裂開來,連帶水珠射向四周。等這些碎布水珠掉下去的時候已經結成硬冰,與冰面撞擊發出叮當聲響。反觀舒生,光著身子站在空中。
場中還有三名女子,各冷哼一聲表示不滿。舒生全當沒聽見,招回儲物袋拿出套衣服穿上,面目表情平靜的很。
灰袍青年對他不滿意:“你不是害人么?”湖水結冰,適才入水五人困在冰中斷無生機。
舒生沒說話,拿出折扇刷的展開,沖三米內的平整冰面一拍,只聽咚地一聲巨響,如同巨錘砸下,而冰面沒有一點變化。舒生還想拍一下,整個湖面再現異況。
除去這方圓三米的平整冰面,周圍那些堆疊著的白色冰花,忽地一下變成了真的浪花,發出嘩嘩流動聲拍打聲,一浪接一浪涌向三米冰面。
嚴格來說這是一條冰柱,粗三米,長及湖底的冰柱,在嘩嘩湖水的沖洗融蝕中逐漸縮小。
不過縮小過程實在緩慢,半天減少一點,湖面上十來個人卻沉的住氣,無人亂動。張怕四人是什么都不明白,項家五人和那倆女子因為灰袍青年不敢輕舉妄動,只有舒生一副舍命表情,時刻緊盯湖面,準備隨時沖下去。
瞧他緊張模樣,張怕想起件事問道:“你說的驚天秘密就是這個?”舒生身體一震,隔了會兒才回話道:“恩。”
張怕馬上興致高漲,他想知道湖下有什么東西值得用兩條伏神蛇交換。可是冰柱縮小過程實在緩慢,便喚出巨大黑色硬鐵刀,雙手掄起劈向冰柱,只聽鐺的一聲響,硬鐵刀被彈開,冰柱沒有一點破損。這讓他大吃一驚,剛才還能劈動呢,怎么現在不成了?看看刀身又看看冰柱,搞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灰袍青年笑道:“如果能被你一刀劈開,也就不是神物了。”看眼張怕手中巨刀,點頭道:“刀不錯。”
灰袍青年一副高高在上的拽樣子,張天放越瞧越難受,大聲道:“你誰啊?”
灰袍青年沖他搖了搖頭:“一次可以當你不知者不罪,再多一次就是挑釁了。”
張天放從沒受過這種待遇,被人蔑視如此,心頭火起要跟灰袍青年拼命。不空一直跟緊他,此時右手搭到張天放肩頭,張天放馬上動不能動言不能言,只能腹誹不已。
項家五人中的老四項留好心提醒張怕道:“這位是十萬大山十八尊者中的平尊者大人。”
十萬大山中修真者無數,以山神為尊,次為左侍右侍,接下來便是十八尊者,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張怕在十萬大山中數次來回,也只見過左侍一個牛人,不想今天又見到十八尊者中的一位,忙抱拳道:“見過平尊者,適才唐突還請尊者勿怪。”
平尊者真是平靜平和的很,輕聲道:“無妨。”
十八尊者名號響了千年有余,這十八個人的修為應該和左侍差不多,能不招惹還是不招惹的好。想起天雷山,唉,越國正道七大門派之首算得了什么,十萬大山里像左侍這樣修為的竟然有二十一人,估計隨便叫出一個人都能滅掉天雷山,張怕是越想越覺得心驚,偏自己還拽拽的,東一腳西一腿的滿世界亂跑,以為有多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