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高尼茲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雙目緊閉,盡管已經不再佩戴十字架,但是他此時的表情依然似是在虔誠禱告的信徒,專注,不屈,永遠都不會放棄心中的信念。他就這么坐在了車中,讓方林他們去將七枷社叫出來。縱然覺醒過后的干枯大地七枷社與他同是暗黑四天王之一,但是嚴格的說起來,暴風高尼茲無論是從資歷還是能力上來說,都足夠指揮其余暗黑四天王之一。
不過這一次暴風高尼茲的等待注定是要失望的,但他也不能怪罪任何人,方林早就有言在先講過七枷社乃是在各個酒吧流浪駐唱,若是運氣不好的話,只怕要耽擱兩個小時。
現在暴風高尼茲的時間雖然緊迫,但是兩個小時還是足夠擠得出來的。何況勢單力薄的他也確實需要一個強有力得能夠獨當一面的幫手。
當跑到了第四個酒吧依然是沒有收獲的時候,暴風高尼茲也起了一定的疑心,但是他看著跑前忙出賣力非常的這兩個仆人,考慮到他們兩人的曾經的功績,因此還是強忍著耐性繼續等候。然而每個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就在旁邊的雷洛都覺得方林是玩過了火,暴風高尼茲已經完全控制不住那種焦躁的情緒將之宣泄出來的時候…保時捷驟然停下,車胎在路面上出了刺耳的響聲,升騰起了一陣青煙。\
“高尼茲先生,根據最新的消息。干枯大地地轉世就在這里。”
方林微笑著道,隨著保時捷的停下,可以隱隱約約的聽到酒吧中有鼓聲傳來,那聲音微弱,但是鏗鏘。哪怕隔了空氣,推拉門,酒吧中的嘈雜聲的過濾,混合。也有一種震撼人心地力量!
一直都坐在了保時捷后座上面懺悔的高尼茲的雙眼驟然睜開,可以清晰的見到,他瞳仁當中地銀白色變的翻騰卷涌,就像是高空中不斷散亂的云氣。他的聲音里面甚至有一種沙漠中的旅人見到綠洲的狂喜。
“我感受到了大地中叛逆的氣息….干枯大地的靈魂在呼喚著它地,合二為一的時刻到來了!”
在暴風高尼茲地雙腳觸及到大地的瞬間,酒吧當中的鼓聲定了一歇,然后繼續奏響。只是方林卻聽得出來,擊鼓的人心已經亂了。或許連擊鼓的人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被涌起來的這一陣煩躁而干擾,但是鼓聲確確實實已經失去了那種讓人熱血沸騰的感覺。\//\雖然不會引來噓聲,掌聲卻也是寥寥。
七枷社第一次覺得架子鼓的鼓錘變的如此沉重,他的揮舞方式也是格外地生澀。因此他帶著一種難以形容地煩躁心情起身離場,順手拿起了一張阿迪達斯的毛巾包住了頭部。走入了休息室,他只覺得心緒很是繁雜紊亂,似乎強有力地心臟在不停的泵出血液地同時,還在里面參合了心煩意亂的調料。
“不好意思,七枷社先生現在沒有興趣見任何人。”
“我有急事找他。”
“不好意思,七枷社先生現在沒有興趣見任何人。”
“我真的有急事找他。”
“不好意思,七枷社先生現在沒有興趣見任何人。”
“你若是再擋在這里。無論對我還是對你來說。都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不好意思,七枷社先生現在沒有興趣見任何人。”
七枷社很滿意自己的這個默默的守在外面的同伴。他叫做三上京,對音樂有狂熱的愛好。視自己為兄長一般,對于自己吩咐的每一句話都做到最好,旁人清掃一次架子鼓是大略的擦洗,而三上京卻是要全部都拆卸下來,一顆螺絲釘一顆螺絲釘的認真刷洗。七枷社很喜歡這個溫和的少年,他在三上京的身上感受到了對音樂的強烈的虔誠,這幾乎都將七枷社內心當中的迷惘都徹底的照亮。
“算了,請他進來吧。”七枷社聽出門外方林的聲音不似作偽,而他對方林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但是就在七枷社這句話還沒說出口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令人永生難忘的聲音!
那就仿佛是沙礫摩擦著粉碎器,攪拌機當中混入了生硬的卵石,骨骼被投入了攪拌機!
七枷社的瞳孔頓時縮小,因為三上京的呼吸,心跳在這瞬間就完全的消失了。然后“啪啪”的兩聲輕響,這是關閉的休息室的鎖扣上面螺絲飛彈出來的聲音,那震飛螺絲的力道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在七枷社的臉上擦破了一道血痕,然后擊破了后方的墻壁在瓷磚上留下了兩個深深的黑洞!
接著一股風推開了門,盡管平時的風給人的感覺是柔弱,但是此時在七枷社的感受當中,那風中蘊藏的巨大的力量就是令人難以匹敵的巨人!
一個身穿藍色神父袍的平頭男人站到了門外,他魁梧的身體挺得筆直,這個男人他冷酷若冰川也似的眼睛望了過來,語聲中有著慈祥溫暖充滿了希冀的意味:
“歡迎歸來,我迷途的羔羊,主人需要你的力量!”
然而頂著阿迪達斯毛巾的七枷社卻是怔怔的看著眼前,高尼茲的模樣和聲音在他的眼里都是空洞無聲的,七枷社的眼里只有那一團被風即將吹盡的淡淡紅霧,那紅霧是由被粉碎得相當徹底的血肉,骨骼,頭等東西構成的,那也是三分鐘前還在給自己鞠躬遞送水杯的三上京在世界上留存下來的唯一東西!
一切變故都來得太快,快得令人措手不及,以至于連悲傷,痛苦,錯愕等感覺都沒有涌現出來,一切事情就已經生,是大地的反應太過遲鈍,還是狂風太過殘暴兇猛?
這個問題的已經沒有正確答案了,或者說,就是有正確答案也無關緊要。局面似乎僵持凝固成了一副畫,高尼茲若冰原一般荒莽的眼神鎖定住了七枷社那雙漸漸流露出憤怒的眼睛,背景卻是旁邊方林嘴角的那一抹似乎根本就很難覺察到的輕笑。\//\
半小時前,瀨戶原碼頭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一個塊頭很大的男人和一個身材很棒的女人找到了鏗木。他們僅僅說了一句話,就讓鏗木這個貪婪而兇殘的家伙俯貼耳,乖得就像是一頭沒有骨頭都會搖著尾巴的狗。
然后他們去了東邊的“別墅區”,那里說是別墅,其實就是一些比海邊的小木屋更加完善一些的場所而已,比方說有著獨立的沐浴設施,獨立的衛生間,當然也有24小時隨叫隨到的妓女當地叫做援交女。
他們去的是那個紅頭的奇怪家伙租下的房子。
“就是這里。”鏗木站到了這處房屋下,將門牌號上面的字一五一十的念了出來:“三丁目1番30號。”
胡華豪擠開了鏗木走了上前去,他本來距離屋門只有八步的距離,但是這八步走了接近一分鐘,每一步邁出的時候,衣物下的肌肉都在似波濤一般的顫動,自行調節。以至于胡華豪走到了門口的時候,整個人的身高都變得矮了五厘米,但是更給人以堅實若鐵的錯覺。
他按響了門鈴。
林吟袖的手指悄然伸入了自己的牛仔褲的褲兜當中,緊密的纏繞住了從kof契約空間當中浮現出來了少許的釋厄劍劍柄。
門鈴響了不到三次,門便開了,一個紅頭的男子開了門,他穿著一件很普通的花邊襯衫,看上去卻很是整潔,就連掩藏在間的眼睛的冷酷都有一絲溶解。開門的手指白皙修長,另外的一只手卻沒有空閑下來,上面繪畫著一輪落日,還有一輪淡到看不見的月亮,還有浩渺的大海。
“你找誰。”八神庵淡淡的道。他的語氣并不冰冷,但是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胡華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卻是答非所問的說出了這句話:
“里3百壹拾六式豺華!”
八神庵的眼神驟然變得狂熱了起來,林吟袖忽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遠遠的劃出一道弧線,向著八神庵由下至上的揮擊而至。那只左手雖然距離人整整有一米左右的距離,可是的五道銳利風聲氣勁,卻已經撕破空氣逼迫到了人的眼前。
八神庵雙手一壓,已經將林吟袖打出來的這一記似是而非的招式氣勁扼殺掉,他的眼神當中閃耀著迷途旅人見到了正確道路的光亮,忍不住主動出聲道:
“不錯!但是還有一半呢?”
林吟袖淡淡的道:
“還有一半我用不出來,但是他可以演示完美版本的給你看。”
八神庵點點頭,冷冷的道:
“我再確認一次,你們的要求只是殺掉草家的十名警衛嗎?”
吟袖淡淡的道:“要殺掉的是草柴舟身邊的那十個實力最強悍的人。殺死以后回來找我們,他就會將完整版本的這招里3百壹拾六式豺華演示給你看。”
八神庵的關系本來就與麥卓不好,他從頭到尾只是在利用這個女人而已。但饒是如此,方林也為求萬全起見,要八神庵去草家殺掉十名草柴舟家的警衛。這就決定了他不可能還留下來觀看麥卓一戰。
而就算沒有自己……林吟袖與胡華豪聯手起來對付麥卓的幾率也過了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