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抗擊疫情標語:和所有病毒說拜拜,和所有疫苗say嗨嗨!
一住筆÷趣♂樂 由于未涉及到根本傳承及一些禁忌,是以,對于卡魯的求教,方天盡已所知,淡然告之。
這樣的一個小問題,就是方天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能從身體前小主人的修煉傳承中知道大概,然后再結合前世的一些認識和見聞,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更何況是今時今日?
此路已行,此程已過,此境已堪,此理已明。
方天只是如同尋常閑話一樣,平淡說著,用語簡省直白。倒不是故意力求如此,而是到得此時,方天對于此中境況,了解已是通透,是徹徹底底的通透,再無絲毫半點迷霧的那種。
到了這種地步,什么大概、可能、差不多之類,早已是過去之煙云。
是以,不必裝B作態,不必故弄玄虛,只是就那么平實平易地說著。
而他的這種平實平易,帶給談話者,也就是七級魔法師卡魯的,卻是從心到身的震撼。
之所以說從心到身,是因為卡魯聽得先是心中震撼,只覺得方天閣下所述,在讓他一聽就懂、一懂就透的同時,那字字句句,一字不能改,一句不能移。
那字句,從頭到尾,呈現出來的完美通透,更改了任何一點,都是莫大的褻瀆。
于是聽著,感受著,他的身體,便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栗了起來,那是一種難以扼制的激動。
方天說完了,他還是久久地呆坐著,沉浸在一種莫名其妙的狀態里。
好久之后,卡魯才回過神來,然后他的舉動便是站起身來。退后幾步,向方天深深地躬敬為禮,卻是未有半點言語。
方天沒有阻攔,身形未動,坐在椅子上淡淡微笑著受了他這一禮。
這樣的情形,方天這些日子里已是見多了。一開始他還起身同樣彎腰致意,或者伸手示意對方不必如此之類,但都是徒勞。
他的舉動,只會讓對方手忙腳亂或者不自在,甚至有的覺得。方天閣下這么做,是不是對我的印象不大好,所以以此來表示客氣或者疏離?然后在之后的對話中,就隱約地將這個意思表示了出來。
一次兩次方天還有點茫然不解,但次數一多。便終是醒悟過來。——敢情他的那種攔阻。竟是對對方的不尊重或者不看重?
然后,方天便也看開了,或者說理解了。
站在對方的角度想,或許,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方天這么想,也只能這么想。
于是當對話者再作躬謝行禮時。他便聽之任之,只是待對方重新落座的時候。回以微微一欠身。
方天不知道,就是這種他因為覺得過意不去然后回應對方的“微微欠身”。讓許多人感動莫名。之前甚至有許多級別相若的七八級魔法師,在與方天彼此交流時,然后在并沒有行禮必要的情況下,也來上那么一次躬謝,只為了等著方天的那一個欠身。
這事,傳來傳去,就變味了,甚至在許多人那里流傳著“方天閣下的欠身,等若諸神賜福的永遠。”
只是,方天不知道。——
誰會和他說這個事呢?
莫里希帕特不會,奧森萊恩也不會。沙迦不會,因為沒有必要。和方天談話的那些魔法師,自然就更不會了。
至于大院里的其他人,歐文安德森等,這種只在魔法師之間流傳著的事,他們是不會知道的。
這一次,仍然是一個欠身。
從流傳中,卡魯知道自己會等來這一個,但當這一幕真的到來,呈現在眼前,發生在他自己身上的時候,一時間,卡魯仍然有著熱淚盈眶的感覺。為什么?是因為方天閣下的尊重和看重?
卡魯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終于理解了什么叫做“方天閣下的欠身,等若諸神賜福的永遠。”
他只知道,這一刻,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努力平復著莫名激蕩的心情,良久,卡魯才用微帶著沙啞的聲音緩緩說道:“方天閣下,您的大德,某永世不忘!”
方天微微搖頭,這算什么大德?連小德似乎都談不上吧?就算談得上,也該是相當勉強的。
不過他沒有對此推謝什么的,那太麻煩了,而且也是徒勞。再者,因為看透了一些東西,方天對這種止于表面的來往什么的,已經全然不放在心上了,這種時候,淡然隨之即好。
他人之欣賞稱贊,或是貶低排斥,便如山間流水,只是風景,看看就好。
于是下一刻,他便只是道:“這個世界上,有四種人。己成而欲人成者,己成而不欲人成者,己不成而欲人能成者、己不成而欲人亦不得成者。第一種人,是為圣賢。第二種人,是為王霸。第三種人,是為善者。第四種人,是為惡徒。此四種人中,圣賢是值得尊崇的,王霸是需要敬畏的,善者是令人感佩的,惡徒是讓人憎厭的。”
說到這里,方天頓了頓,然后接著道:“我雖無圣賢之能,但心向往之。”
聽了這話,卡魯一臉震驚地沉默著。
又是良久,他才緩慢但肯定以至于堅定地說道:“某相信,方天閣下日后,當必為圣賢!若方天閣下您尚不得為圣賢,則此世界,無有一人當得圣賢!某雖愚魯,亦心感之,愿為追隨。”
這其實已經是一種投效了。
但很遺憾,目前為止,方天還不知道什么叫追隨者,或者說雖是知道,但絲毫也不了解其中具體情形。——根本就不會有人和他說這個啊!就以沙迦來說,他會以為方天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因此,卡魯的這個想要成為一名追隨者的表態,在方天聽來,其實也就是對方對他剛才的話表示了贊同。
如此而已。
于是,他就只是淡淡一笑。
卡魯心中大是沮喪,竟是有了一種分外黯然的感覺。是啊,方天閣下何等人物,就是真的要收追隨者,也不會收他這樣的吧?他就算傾這一生,法師也是遙遙無期。
而方天閣下呢?
當此十三少年之時,便已是準法了。
而再想及他在這一年中的晉升情況…
若真是收了他為追隨者,這般情況繼續下去,一年后、兩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那就會出現一種非常奇怪的事情了吧,一個高高在上,一個…
這一場談話結束的時候,卡魯是帶著一種黯然的心情離開的。
不過還好,這黯然并未摧折他的心志,反是因為聽得了方天那四種人的說法,又聽得了方天的心愿,心中大生振奮。
這也算是遺憾中的一件幸事了。
和以前一樣,這種兩人間的探討對話并非只是彼此對方聽到,大院里的魔法師,都是獲得權利旁聽的。
其實初時方天只是為了方便莫里希,當然也順帶上帕特。只是其后,大院里的其他人,包括奧森萊恩,包括九城來賓,包括沙迦,包括塞勒四老,他們的加入旁聽便成了自然而然。
方天自不好厚此薄彼。
何況那時他才五級,說起來,還要有賴沙迦為他擋下來自鎮中各處的旁聽者呢。雖說沒有這道防線,也未必會有人偷偷旁聽著,但終究只是一個“未必”不是?而一旦有一個人聽著,那很快,其他很多很多人…
那么一來,這種性質的對話就無法進行下去了。
卻說此時,聽得方天那個四種人的說法,塞勒在心中為之一震的同時,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老大以及帝都那位大人。
他們,是哪一種人呢?
王霸?不是。不論是老大還是帝都那位大人,可都不是“己成而不欲人成”那種。
那么,圣賢?
也不大像。他們卻同樣不是“己成而欲人成”那種。
想著這些,塞勒一時間有點茫然。其后不久,卻也終是慢慢理出了頭緒。
不論是老大,還是帝都那位大人,都只是一心為著“己成”的吧,至于其他人的成與不成,并不在他們眼中。他人的成,與他們無關。他人的不成,同樣也與他們無人。
他人成了,他們不會感到高興,當然也不會感到不高興。反之,他人不成,也同樣如此。
這么說來,他們就不在小友所說的這個四種人的圈子里。
那么,小友所說的這個,是什么樣的圈子?
而老大他們所在的,又是什么樣的圈子?
想著這樣的一個問題,塞勒慢慢地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另一邊,大院內,同為旁聽者的莫里希,想的卻是很簡單。殿下之所思所行,便是他的“經世”吧。如此,則我莫里希,此生縱不能為圣賢,亦當為一善者。
卡魯之后,方天稍作冥想小半個魔法時,之后,便是另一場對話。
這是每個夜晚談話的固定程式,到了現在,人員的安排什么的早已不用方天自己考慮了。
不過視談話的對象及對話內容,每一次對話的時間都有長有短。——這是必然的,其中道理自不必說。
這一夜,六場談話過后,夜幕退去,清晨到來。當然,這也便意味著,又一次集中的對話,到此收歇了。
而當早飯之后,正當方天尋思著這一天該做些什么的時候,被他委派一直監管著紅石鎮內外治安以防止暴亂的安迪、法爾斯坦等八位魔法師聯袂來訪。
看這陣勢,方天便知道,應是有什么變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