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甘欣的臉如珍珠般映射出熠熠的光芒,那很挺拔胸在洶涌地起伏,露在睡衣之外是兩條修長的美腿,豐滿勻稱,整個線條柔和而極富動感。
“我…”溫純感覺嗓子有些干澀。
“別說了,一身的臭汗,水應該燒好了,先洗洗吧。”甘欣把傻呆呆的溫純拉進了衛生間,順手把衛生間的門帶上了。
喝酒,與老鷹手搏斗,開車趕路,忙了一晚上,不一身的臭汗才怪呢。
溫純心里一陣慌亂,打開水龍頭,三下兩下就洗好了。
洗完了犯愁,換什么衣服呢?
四下一看,洗衣機上整整齊齊地放了一套嶄新的男式內衣。
穿戴齊整,溫純從衛生間出來,就聞到了一股香味從廚房那邊飄了出來。
在黨校里,只喝了酒,沒吃主食,又奔忙了一夜,溫純這會兒真餓了,肚子里咕嚕咕嚕地叫喚。
“鑰匙呢?”溫純背上冒出了虛汗,他的聲音聽上去很不自然。
甘欣在廚房里探頭一笑,說:“別急,馬上就好了,你稍等一會兒。”
溫純很不自在,站在客廳里四周打量了一番。
房子不大,一室一廳,卻被甘欣收拾得浪漫而又溫馨。
尤其是臥室,站在門外,就感覺到一種特殊的味道。
那是女人特有體香與香水味的混雜,讓成天聞慣了煙草味的溫純感到特別舒心。
又轉身來到了廚房,見甘欣正在忙碌。
甘欣穿著純白的睡衣,簡約中更顯出腰的纖軟與臀的飽滿,腿的修長和背的優美。隨著她的動作,整個身體就動了起來,身子一扭一扭的,腰與臀之間便凹凸了一個優美的弧,仿佛舞蹈般優美和諧,又仿佛藏滿了古老的誘惑。
他正看得入神,甘欣猛然回首,燦爛地笑了一下說:“好了。”
他走到餐桌旁坐下,看著甘欣一盤盤往外端菜,激動地說:“哦…你動作好快,做了這么多的菜啊。”
“你一定餓了,趕快吃一點吧!”她一邊看著他,一邊解著廚裙說。
“餓了,真的是餓了。”溫純不敢正視甘欣的眼睛,不斷地夸甘欣的手藝:“嗯,真香,真好吃。”
甘欣“哦”了一聲,幽幽地說:“你愛吃,我可以天天給你做。”
溫純的心顫了一下,天天吃?難道…他抬起頭,輕輕地應付了一句說:“那好,好!”
甘欣咯咯一笑說:“你放心,我不會賴上你的。”
聽了甘欣的這句話,一股柔情在溫純的心底泛濫。
屋子里靜得出奇,靜得能聽到外面一陣陣吹過的微風。
仿佛,時間凝固了,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兩個年輕的靈魂在空中飄蕩…
一大早,溫純從睡夢中驚醒。
甘欣還沉醉在夢鄉里,嘴角邊帶著滿足的微笑。
溫純悄悄地穿鞋下地,
甘欣含糊不清地問:“溫純,你走了?”
溫純“嗯”了一聲。
甘欣翻過身去,露出了渾圓柔潤的肩膀。
溫純隨手掖了掖被子,甘欣一動都沒動。
卻分明看見甘欣長長地睫毛上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溫純如針扎了一般,痛到了心尖兒。
草草地洗漱了一下,溫純穿好衣服,出了門,天才剛剛蒙蒙亮。
溫純東張西望地看了看,見沒有人,就迅速地下了樓,上了車,才安穩了下來,心卻在暗想,這鬼鬼祟祟的樣子,活脫脫就像是一個小偷。
馬上有一個聲音在耳邊回蕩:你可不就是個小偷,偷了甘欣最寶貴的東西。
溫純驚慌地四下看看,沒見一個人影,只有一輛警車在附近轉悠。
原來,是他自己心里發出來的聲音。
自責,深深的自責!
溫純是一個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個正常的強壯男人,一個正常的強壯的有血有肉的男人。
此時此刻,他多么希望回到沒有權力爭斗的從前。
可是,如果自己仍然是那個修水管掏馬桶的勤雜工,甘欣會讓自己進她的門嗎?
不清楚!誰也說不清楚!
溫純狠狠地搖了搖頭,驅車奔物流園區而去,遠遠的,他就能看見在江灘散步的王寶良。
年紀大了,王寶良早早就起了床,到江灘散步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課,風雨無阻。
看見溫純走過來,王寶良有點詫異,但很快就明白了,這么早專程找過來,一定是有事。
溫純把王寶良請到車里,說了想給郭長生找一間門面房的想法以及李逸飛面臨的難處。
王寶良想都沒想,就說:“純哥,這事不用你和小六操心,讓老郭來找我。”
溫純還是有點不太放心,問:“寶哥,你怎么打算的呢?”
王寶良笑笑,說:“福慶街搬過來上千家經營戶,隨便把貨物清一清,擠一間半間的門面出來還不是易如反掌。實在不行,先把我的騰出來,我一個無牽無掛的老家伙,賺錢給誰花呀?”
王寶良這么一說,溫純心里就踏實了,他握著王寶良的手,說了幾聲謝謝。
“純哥,你真的不回來了?”王寶良又問了這個尷尬的話題。
這個問題,溫純沒法回答,只含糊地回答:“寶哥,我怎么能不回來呢?”
王寶良嘆了口氣:“唉,我們可都盼著你回來啊。你這才走沒幾天,有些政策就變了。”
“不會吧?”溫純不肯相信。
針對福慶街經營戶的大政策可是用縣委縣政府的紅頭文件頒發的,不可能輕易改變的。
王寶良搖搖頭,說:“現在想要增加門面,還要縣里審批,以前沒這個程序吧?”
這種細節上的程序,確實沒有規定死。
王寶良闖蕩小商品市場幾十年,對于細枝末節的變化,有著生意人特有的敏感。
溫純安慰道:“寶哥,這對物流園區的建設影響不大,你和大家說,要相信政府,相信望城經濟快速發展的大趨勢。”
王寶良沒再多說。
溫純與王寶良告別之后,又去找了趙子銘,讓他去通知郭長生,一旦門面騰出來了,這兩天就把花店和早攤點一起搬過去。
趙子銘知道溫純不想久留,便把米酒桂花湯圓打包,放進了車里。
天,已經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