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韓遂瞠目結舌的瞪視著眼前的獸潮,冷汗唰唰的淌了下來,天,這怎么可能?難道,莫非是這白虎的緣故?對啊,虎乃百獸之王,統御這些野獸,自然不在話下韓遂完全將眼前空前的境況歸功到了白虎嘯月的身上,他哪里知道,對于這些來自隴山的野獸來說,真正的王者,是黃逍,而不是白虎嘯月黃逍,才是隴山上百獸的無冕之王看到自己這里的境況,韓遂完全可以想到,那兩千騎兵的狀況,怕哈不及此處畢竟,那里,距離獸群,更要近上許多,來自獸群的威壓,更為強大“撤快撤”韓俗此刻,再也沒有了方才的春風得意,臉色,難看至極,陰沉的幾乎欲滴下水來到了現在,他完全喪失了停留在原處的膽量,更不要說,去追擊黃逍指望失去了戰馬的騎兵,去抵抗如同潮涌般的野獸,無疑是不智之舉,說的簡單一點,就是在給野獸送口糧 要追黃逍,也要等到大隊的步兵趕上來,要不然,只這些受了傷損的騎兵,無疑就是找死的行為。()韓俗驚駭下,連連抽打著胯下的戰馬,欲一避獸潮的風頭。
可是,他怎么抽打戰馬,卻是不見戰馬有絲毫的動作。韓遂氣急下,卻感覺胯下的戰馬不住的在瑟瑟發抖韓遂低頭一看,只見愛馬那瞪大的眼睛中,流露著驚恐著色,四條馬腿,哆嗦成一團。
完了看到此處,韓遂哪里還不明白,自己的愛馬,已經被百獸嚇破了膽看著越來越近的獸潮,韓遂驚駭下,心中猛的發狠,自戰馬上跳下,亡命一般向后方逃去。不舍得戰馬,那等待著他的,將是必死的結局,舍棄了戰馬,至少,能逃得一線生機被嚇得不能動彈的戰馬,要來何用?關鍵時刻,韓遂還是很懂得取舍的 “逍兒,快逃,野獸”同韓遂一般,姜鶯兒也被嚇得容顏失色,面對韓遂大軍,其尚能鎮定自若,但是,乍然見到如此數量的野獸出現在眼前,出于人對野獸的天生畏懼,姜鶯兒也怕了,失聲尖叫道。
“娘,不要害怕,這些野獸,都是兒我招來的,只會對我們有利,是我們的幫手”黃逍忙解釋道。心中卻是暗怪自己,怎么就沒先和娘打個招呼,那樣,也不至于將娘她嚇成這樣看著前方的騎兵紛紛在獸吼聲中跌落了塵埃,黃逍也是大喜過望,他萬沒想到,當野獸形成了規模,竟然能起到這樣的效果,簡直,簡直比百虎齊嘯的場面更為壯觀。
“我們的幫手?”姜鶯兒顯然愛是有些不信,怎么可能,還沒有聽過誰能指揮得了野獸,自古以來,都是聽說野獸兇殘,難以馴服,豈能像家犬一般她哪里知道,這些野獸,并不是黃逍馴服的,可以說,完全是被黃逍打服的甚至可以說,是被打怕了 “娘,你難道忘了嗎?兒我的坐騎乃是一頭白虎,對了,它的名字叫做嘯月,”黃逍見母親不信,輕聲做著解釋。前后的騎兵都失去了效用,再無人能追得他們,黃逍也不再急著逃跑,畢竟,人馬都以疲憊,能略略休息,還是好的。黃逍真怕一直跑下去,會將座下的這匹寶馬累死。
一場戰斗,生死搏殺,黃逍對這匹奔霄戰馬,又有了足夠的了解,這匹馬,雖然比不得赤兔馬,但是,也相差無幾,正好二哥張飛他戰馬還很一般,這匹黑馬,相信張飛一定會非常喜歡 “娘,快看,它過來了”眼前閃過一道白影,黃逍開心的說道。再看去,嘯月孤身前來,而那些其他的野獸,則一頭撲向那兩千的騎兵,森然的獠牙,閃爍著逼人的寒光,即便是身在遠處,黃逍也能感受到那股寒意。
看來,讓這些家伙一天多不吃東西,完全是正確的,這,才是野獸的本性吃飽了的野獸,遠沒有餓著肚子的野獸兇悍望那慘叫連連的另類戰場,黃逍心中附道。
輕輕的帶住坐騎,黃逍微笑著看向那道越來越近的白影,心中,只有高興。同樣,他也能從嘯月那大眼睛中讀出,那久違的喜悅之情。是啊,二十多年了,一人一虎幾乎沒有一天分開過,雖然人獸疏途,但是,縈繞在二者之間,卻是濃濃的兄弟之情。
轉眼間,嘯月便來到了近前,當看到黃逍無恙,興奮的抬頭一聲虎嘯。而奔霄,則一馬臉的警惕,小心的看著嘯月,堤防不已。
這也就是奔霄,連赤兔馬都要懼怕白虎的威風,而奔霄,卻只是謹慎小心。不得不說,奔霄不懼野獸之名,真乃屬實也 帶著姜鶯兒跳下戰馬,黃逍上前摸了摸嘯月的虎頭,笑著用獸語說道:“兄弟,讓你擔心了”
嘯月眼中的那絲擔心,身為一同生活的二十多年的黃逍,自然讀得懂。
嘯月將碩大的虎頭湊到黃逍的身前,不住的摩擦和黃逍的身子,濡沫之情,顯而宜章。姜鶯兒看著溫順的白虎,心中嘖嘖稱奇,雖然,一直聽說兒子的坐騎是一頭白虎,但是,親眼看到時,卻按捺不住心中的震驚。
“兄弟,這我我娘,以后也就是你母親了”黃逍被嘯月磨蹭的身子發癢,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將大氅解來,絲絳去掉,拉過母親姜鶯兒,用獸語對嘯月介紹道。
聽了黃逍的介紹,嘯月止住了磨蹭的動作,瞪大一雙虎眼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名女人,很是人性化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孩子在與母親撒嬌一般。突然,嘯月上前,就在姜鶯兒欲退之時,伸出舌頭,輕輕的添舐著姜鶯兒裸露在外的手背。
“咯咯…”見嘯月并無惡意,姜鶯兒也放下了心,任由嘯月有一口沒一口的舔著自己的手,感受著手上傳來的麻癢,姜鶯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娘,這就是兒的兄弟,嘯月,當年與娘你失散,就是嘯月的母親救了孩兒,若不然,孩兒早被野獸所食,二十多年下來,嘯月和孩兒的親兄弟一般,不離不棄。”黃逍見姜鶯兒完全收起了害怕之心,甚至,伸手撫摸嘯月的大腦袋,黃逍笑著為姜鶯兒介紹道。
“雖然人獸疏途,但是,救命之恩,恩同再造,逍兒,日后當好好對待嘯月,莫要欺負它”姜鶯兒越看眼前的白虎越是喜歡,女人,天生對可愛的事物免疫力低下,而嘯月收起了虎威后,溫順的就如同一只大白貓一般,只會招惹人的喜愛。更兼之姜鶯兒聽到嘯月的母親救了自己唯一的兒子,心中更是感恩不已。
“娘親,兒知道,不好…”黃逍的猛然轉頭望想身后,只見大隊的步兵,正急速的向自己這方推進,忙說道:“娘,此處乃是是非之地,不宜久待,韓遂的大軍即將到來,快隨我到那小山上躲上一躲”
“逍兒,那只是一小山,無險可依,如何能抵擋韓遂的大軍?如今兒你已疲憊不堪,依娘看,還是望他處逃跑吧”姜鶯兒自然看到了黃逍所說的小山,縱是她再不懂兵理,也知道,這樣一個無險可依的小山,與平地上幾乎無疑,面對韓遂的大軍,顯得太過蒼白。
“娘,兒方才看了下,韓遂在這里的只有六萬大軍,而其共有大軍十二萬,另外的六萬大軍,想必是埋伏在我們逃出涼州的必經之路上,如此逃走,只會令我們母子前后受敵。而望他處逃,只會被韓遂尾隨追趕,逃得一時,逃不了一世啊先前兒在往酒泉城時,曾在這小山上做下了一些布置,相信,還能使韓遂肉痛一陣,若順利,你我母子逃出升天也不難”黃逍解釋道。
“既然這樣,就全憑逍兒做主。你是將軍出身,打仗方面娘不通曉,即便是今天逃不出去,能與逍兒你死在一起,娘已然很是欣慰了”姜鶯入聽黃逍這般說,點點頭說道。
“娘,怎么說這么不吉利的話?你兒媳還不曾見到,孫子孫女還沒見到,怎么能就證明死去?相信孩兒,我們定能回到天都”黃逍信誓旦旦的說道。只是,他這么說,自己心中都沒有底,他知道,這次的計劃,雖然能使黃逍傷筋動骨,但是,想滅韓遂五萬的大軍,無疑于癡人說夢 “吼…”見打掃完戰場,正爭相啃咬人與戰馬尸體的野獸軍團,黃逍果斷的下達了進攻的命令。他給這些野獸下達的命令很簡單,只是令他們盡可能的獵殺身后的韓遂大軍,力有不殆,當即退去。
隴山生活的十余年,對這些野獸,黃逍也有了感情。雖然,這些是一些兇殘野獸,但是,就是這些兇殘的家伙,前后救了他兩次的性命,一次是退董卓,而這一次…
“逍兒,你娶妻生子了?”被黃逍抱上虎背的姜鶯兒,被陡然傳到耳中的驚喜歡喜的呆了,半晌,才不確定的問道。
“是啊,娘,兒子已經結婚了,你老的大兒媳姓任名嫣然,二兒媳姓蔡名琰自昭姬,大孫子叫黃裳,二孫子…”駕馭著白虎,如狂風一般,越過獸群,向著小山上沖去。邊走,黃逍邊向母親述說著離別以來,他的驕傲。
站在小山頂上,黃逍冷眼看著經過獸群洗禮過后的韓遂大軍緩緩靠近小山,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想要我黃逍的性命,那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