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兩個騎手這時卻沒有追趕,只是坐在馬背上朝著城池放聲狂笑,并對著城墻上做了幾個侮辱性的手勢,然后撥轉馬頭,催動戰馬慢慢地,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
潞縣東城門的守兵和城門官被驚呆了,不過兩個人,就在瞬間干掉了他們兩個什的士兵,那可是二十名,一比十啊!可隨后那兩個騎手的舉動又讓他們感到受到了奇恥大辱,在衡量了自身實力之后,城門官還是選擇了稟報上司。
潞縣袁軍主將呂威璜在得到報告后立刻認定這兩個騎手應該是草原上的馬賊。畢竟,奔射,不是尋常的小兵就能用得如此精準的!而草原上的馬賊,似乎擅長奔射的很多很多。而他的另外依據就是這兩人雖然有著精湛的箭術,但手中的弓并不是制作精良的弓,而且他們在射出第一箭的距離是四十步之內,明顯是弓的射程不夠。可是他確實錯了,這兩個騎手的弓雖然外形看上去很一般,但其實是黃逍大軍長弓的騎兵版,雖然射程不如步兵長弓,但也有百步的射程,若是拋射,還能射的更遠。但呂威璜并不知道這些,這也讓他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呂威璜雖然很是驚于馬賊的箭術,但他知道草原上的那些馬賊的個人實力是很強的,于是他派出了一個百人隊出城查探。為了以防萬一,呂威璜還讓他們帶上了十名騎兵。
這一百名士兵出城后,順著城門官指出的方向,循著兩個“馬賊”留下的痕跡,向著東方追去。可是十分不幸的是,當他們行至城東十里處,就被四面而來的箭雨徹底淹沒。一百人,在五百名騎兵的連珠箭下,連個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射殺。
郝昭見袁軍士兵已死,立刻讓手下打掃戰場,并留下些蹤跡,免得后面趕來的袁軍找不著路。
城中的呂威璜在半天不見出城的士兵回報后也有些奇怪,于是又派出五百名士兵出城。在他看來,只要不是遇到馬賊的大批軍隊,有五百名士兵足以對付那些小股馬賊了,而大股的馬賊若要出動是絕對瞞不過袁軍的斥候的。這五百袁軍士兵也從東門而出,沿著城門官指給他們的方向追去。在距離城池十里處,他們發現了斑斑血跡。帶隊的曲長還算謹慎,立刻讓五名士兵回城報信,而他則帶著其余士兵順著血跡追了下去。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他派回去的五名士兵在跑了不到兩里地就被吳敦留下的偵騎射殺,沒有一人回到潞縣。
五百袁軍沿著血跡又追出了十里地,忽然間,就聽到“轟隆”一聲,隊伍最前面的二十余名士兵隊伍突然像是踩到了流沙一樣陷了下去,同時揚起了一股巨大的塵土。
袁軍士兵們驚呆了,他們猛然間停了下來。待到煙塵散盡,他們才發現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個約三丈長、一丈多寬,足有兩丈深的土坑,坑中還插著數十根削尖了的木棍,只不過此時這些木棍上卻掛滿了袁軍的士兵。
帶隊的曲長此時也趕到土坑前,他看到坑中的慘狀不由得眼眶充血,三四十名袁軍士兵被木棍刺穿,有的已經死了,可有的還活著,正發出陣陣呻吟。這些還有些生氣的士兵卻不是一開始就摔下去的,而是因為自己身后的士兵沒來得及停下腳步而被擠下去的。有了前人做墊子,才算沒有立刻死去。
“看什么呢?趕緊想辦法救人!”袁軍曲長大聲呵斥著自己的部下。
可他的這個愿望不一會就成為了奢望。就在袁軍士兵解開自己的腰帶結成繩索準備救人時,一陣隆隆的馬蹄聲傳了過來。
袁軍曲長聞剩大驚,忙抬頭尋聲看去,只見四周出現了一群身著皮袍的“馬賊”,正向他們沖了過來。
“敵襲!”這個曲長面色大變,高聲呼喊道。他不曾想到,這一聲,卻是他這輩子的最后喊出的一聲。
可是“馬賊”們卻不會給這些士兵準備的時間,他們紛紛擎起上了弦的弓箭,朝著聚集自土坑邊上的袁軍士兵不停的放箭。一支支連珠長箭呼嘯著扎進人群中,濺起一朵朵鮮紅的血花。
那個袁軍的曲長因為直著身子高喊而成為了“馬賊”的第一打擊對象,在他的身上,森然插著七、八支箭,倒在了血泊之中,至死他也沒有閉上眼,因為他不明白這些“馬賊”究竟是從何而來?為何而來?
戰馬速度很快,這些馬上的騎手在射出三、四之箭后就已經接近了土坑,騎手們紛紛棄弓綽刀,在戰馬沖入人群時飛快的揮舞起了馬刀,在箭雨下幸存的袁軍士兵此時就像被砍斷的木頭一樣紛紛倒地。
戰斗在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結束了。
看著滿地袁軍士兵的尸體,郝昭不屑的吐了口吐沫。他跳下戰馬,用袁軍士兵的衣服擦拭著自己的馬刀。
“回稟將軍,五百袁軍全部被殲,無一漏網。”已成為郝昭身邊“智囊”的翟名快步顛顛的跑過來說道。
“一點都不過癮。”郝昭覺得這些袁軍士兵的抵抗實在是不值得一提,這樣的戰斗,比起他的主公黃逍的戰績,太過熒火了一點!郝昭回頭問道:“咱們的兄弟傷了幾個?”
袁軍的不堪一擊,以至于郝昭甚至不認為這些士兵能給他的部下帶來多少傷亡。而事實,卻也正如他所想的一般,只聽翟名回道:“咱們的兄弟只有十幾個輕傷,連重傷都沒有一個。咱們的藥物也帶著不少,根本不會影響后面的戰斗。”
“本將軍就知道,這幫家伙根本就是些廢物。”郝昭見慣了黃逍的軍隊,此刻,再看到袁軍,二者,實在沒有可比性,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郝昭對翟名說道:“現在城里還剩下兩千四百人,估計再出來最少也要一千人。咱們,先讓讓,看看情況再說。還有,翟名,你讓斥候注意點,若是發現敵人出城或是有糧車,必要立刻回報。”
郝昭雖然對眼前的戰績有些得意,但卻沒有忘形。雖然,一千人,他們要對付也能對付得來,但是,那樣難免會出現傷亡。要是讓黃逍知道他做出如此不智的舉動,非罵死他不可!哪怕是一名士兵的無辜傷亡,都不是黃逍所能容忍的。
“喏!”翟名點頭應道。
而在雍奴城中,蔣欽和一千五百士兵已經乘著黑夜攻進了城,他們四門一起動手,讓雍奴城中的兩千袁軍在措手不及下就被擊潰。然后的事情就簡單了,蔣欽一面下令讓士兵通知城中百姓不得私藏潰兵,一面讓人清點城中糧草軍械。反正城門已經被封鎖,黑天瞎火的也不怕有人逃出去。
“將軍,這些個糧草軍械咱們怎么處理啊?”一個胡子拉碴,土匪打扮的漢子對蔣欽問道。那模樣,如果有人說是土匪,絕對無人會產生懷疑。
蔣欽也沒穿著什么好衣裳,這次他們就是冒充的土匪,至于衣服,全是在泉州城的百姓手中買的。他還特意關照了部下,讓他們當中又南方口音的盡量少說話,就算要說,也得湊到自己人耳邊說。
蔣欽看看四周,見都是自己的兄弟,于是輕聲吩咐道:“傳本將軍地意思,這些個軍械都給老子用城中地大車給帶走。至于糧草,就能帶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全部分給城中的那些窮困的百姓就是。”
“喏!”這人點頭應喏,轉身就要去傳達蔣欽的意思。
“等等!”蔣欽壓低了聲音喊道。也難怪他這樣,畢竟他是江南之人,口音比起北方人來,大不相同,深恐露出馬腳,蔣欽自然不敢大聲說話。上前一把抓住這人的胳膊,囑咐道:“注意紀律,這可是主公再三叮囑的!”
他還真怕這些人做出倭島上的事情,燒殺搶掠。
“呵呵,放心吧,這里不比倭島,兄弟們都懂得,這幫兔崽子沒人敢炸刺。誰要是違了軍紀,我雷老虎親手就剁了他!”雷老虎說完轉身就走,留給蔣欽的是那個讓人感到放心地寬闊的背影…
廣陽郡的安次城此時已是一片風聲鶴唳,昨日一群千人規模地馬賊就在城外突襲了他們的一支運糧隊。一千人的護衛士兵被一沖而散,近百輛糧車上的糧食被焚毀。當城中的主將點起兵馬出城時,又遭到了馬賊們迎面而來的箭雨。立時倒下上百人。當時就嚇得那主將縮回了城中,緊閉起了城門。馬賊們倒也不過分,只是沖著城墻上的守軍一陣叫罵后就消失了。那個主將在馬賊離開后三四個時辰才戰戰兢兢的派出了數批探馬,并向薊縣地蔣義渠發出了求援信。然后干脆封鎖了城門,禁止百姓進出,等候著薊縣的增援。
自袁紹與曹操激戰青州之后,整個幽州的袁軍就沒有了真正意義上的主將,呂曠、呂翔兄弟二人在代郡和涿郡,蔣義渠在廣陽郡,呂威璜在漁陽郡。四將分守四郡。這也是袁紹迫不得已下的決定。可這卻為趙云、周泰他們的行動帶來了極大的便利,四郡互不統屬,除了呂曠、呂翔兄弟還有照應之外,蔣義渠和呂威璜根本巴不得看對方的笑話。雖然周泰、蔣欽只在漁陽郡活動,而趙云也剛到廣陽郡,但行動靈活的匈奴騎兵、西涼鐵騎卻不是動作遲緩的袁軍能追上地。
趙云等人,卻是將騎兵的機動性大大的發揮了出來,鮮少有人折損者,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薊縣的蔣義渠得到安次的求援后。雖然不知道這些馬賊是從哪里來的。但安次城卻是蔣義渠軍糧通道的一個關鍵節點,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出錯的。于是蔣義渠派出了三千兵馬增援安次。其中還包括了蔣義渠狠狠心才派出地五百騎兵。
但就在這三千士兵越過薊縣安次之間地唯一一條河流的時候,早已埋伏在附近地兩千趙云統帶的騎兵發動了突襲…
“師傅,二師傅他率兩千騎兵伏擊薊縣袁軍,于袁軍渡河之際發起進攻,除數人逃脫外,余者盡皆被殲,我軍陣亡十余人,二將軍將陣亡將士掩埋后率兵再度隱匿。這些就是最新的戰報。”
黃逍用手指關節敲擊著沙盤的邊框,如果有穿越者在場,必然能聽出黃逍敲擊的節奏正是哈恰圖良的《馬刀進行曲》。這種大異于當時的音樂節奏讓馬超聽的一愣一愣的,他也是聽過大量音樂的人,雖然黃逍敲出的節奏讓他奇怪,可馬超卻從這種奇特的節奏中感受到了騎兵那種英武驃悍、迅疾奔放的特質。
嗯!就像在聽師傅所定的那首軍歌《精忠報國》的感覺有些類似,使人忍不住熱血沸騰。
早聽人說師傅也是精通樂理之人,如今一見果然不假。雖然這段曲子大異平常,卻能讓我有身處騎兵奔馳的戰場之感。師傅果然是有大才之人。馬超聽著黃逍敲出的節奏,心里暗暗想到。
馬超生在西涼,對騎兵自然不陌生,有這種感覺,也難怪。
片刻后,黃逍停止了敲打,向馬超說道:“這些時日下來,我軍不過六千之眾,卻連拔兩城,殲敵萬余,焚毀并繳獲大批袁軍的糧草軍械,可謂戰果極大。雖然在登陸之時并沒有敵軍阻攔,可也是一次真正的實戰練兵。而且咱們的騎兵在這中原的城池林立之地,若無大兵團戰斗是毫無用武之地的,此時倒正好讓他們有一個實戰的機會。而且子龍訓練他們日久,他們也該出些新意了。”
“可是看騎兵這兩次戰斗均是伏擊戰,而且作戰方式完全是以前師傅所講的游擊戰術啊!”馬超有些不解的問道。
“超兒勿急,子龍他們與敵后作戰,縱有水軍的呼應,也不能得到及時的補給,所以子龍選擇的戰術完全是盡量保存自己的打法。本王對他的選擇沒有意見,打仗會死人,可咱們的騎兵不能白白犧牲,本王也不希望看到我們的士兵在戰斗初期就傷亡過大,每一個士兵的死都必須死的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