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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波紋乍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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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后,伊達彈正館后院中,一輪橢圓型的月亮正散發著一陣陣暈黃的亮光,政衡坐在石凳上拿著酒杯輕輕搖晃著,漫不經心的望著遠處月光下的山巒,石灰石沉降過的清酒清澈如水,一輪皎潔的明月在酒杯中隨著晃動聚來散去,顯得格外的迷人。(更新速度最快記住本站百度搜求魔即可找到本站)[]備中國本沒有清酒一說,就算是大名喝的也是猶如馬尿的濁酒,政衡便利用山中產出的石灰石沉降得到了清澈的酒釀,如此一來便成為了備中國的清酒,沒有名字的一款清酒,數量本就不多,多在伊達家的人們中間流傳,外間沒有出售,顯得相當的神秘。政衡不清楚他手中的清酒算不算真正意義上的清酒,反正他沒有喝過真正的清酒,前世的時候前往和屋的時候也多是兌了醫用酒精的自來水罷了。

  坐在他下首位置的還有陶山真兵衛和片山四郎兵衛,兩人已經好久沒有出場過了,特別是陶山真兵衛,他身為伊達政衡麾下的得力手下竟然在近段時間沒有出場過一次,連側面都沒有露出一點兒,實在是讓人傷心欲絕,難道和那二階堂信弘一般打入冷宮了,當然不是了,他一直都活得好好的,也得到了政衡的信賴,之所以沒有出場實在是要怪就怪作者大大突然之間忘記了還有如此一位高才存在,不得不現在放出來彌補一二了。

  倒是片山四郎兵衛每日都會出場,隱在幕后門口擔任門衛,他的身份是親兵隊隊長,一旦出現親兵隊的字眼,就可以想象得出他的存在位置了,故而更是沒有不出場的道理。

  政衡搖晃著酒杯漫不經心的說道:“聽說金川城的那位也去世了,沒有想到松田氏的兩位一前一后都去世了,還真是相當默契啊,不過既然都去世了,那么我們就不能夠沒有半點表示吧。說起來我們還都算是同伴呢?消息散播出來了嗎?”他說得輕巧,殊不知那松田元盛便是被他活活嚇死的,可是要說到最后,同伴一說還真是沒有說錯。他們全都得到了尼子氏的支持。

  陶山真兵衛微微拘謹的回道:“殿下放心,挽表的事情已經散出去了,只是松田元盛一死,怕是短時間內無法發酵了,伊賀久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倒戈一擊的。[]”他顯然知曉政衡派遣使者前往虎倉城送挽表的用意,卻沒有想到政衡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政衡只是斜眼看了他一眼,沒有說明他的真正用意。只是不明不白的說了一句:“我這是因勢利導,順水推舟罷了,伊賀勝隆一死,伊賀久隆顯然不用前往金川城奔喪,怕就怕沒有了后路心里定然坎坷不安,我及時送上了一份挽表,他應該承我的人情,便足夠了。”說著拿起酒杯一飲而下。十余度的清酒難以讓他有絲毫的醉意,只是喝下去的時候心頭一陣涼爽到了極點,如同喝下了一杯冰水一般。

  片山四郎兵衛茫然不知。陶山真兵衛卻是思緒萬千,心領神會,忖道:“應當如此,金川城的那位如果沒有及時死去的話,伊賀久隆的計謀算是成功了,可是現在的局面讓他有點兒騎虎難下啊,只不過現在又加上了那份挽表后,他不僅不能夠前往金川城奔喪,反倒是要逗留在虎倉城內,雙方的積怨越來越深。隔閡如同深淵無法拉近,總有一天爆發劇烈的沖突,顯然這是我們伊達家的機會。”他心中所想所思不覺得心頭一凜,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封挽表竟然使得松田氏崩潰如此,伊賀久隆和松田元輝之間的沖突指日可待,松田氏的內亂對于急于擴張領地的伊達氏來說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政衡微微瞇了一下眼睛。他看得出來陶山真兵衛已經讀懂了他的意思,他拿起酒壺,給自己斟滿酒,說道:“我給伊賀久隆送一封挽表,難道伊賀久隆不回一封嘛,如此一來便有了聯系,有了聯系就有了讓人猜測的內容,再加上怨恨和猜忌,剛剛接任家主位置本是一件喜事,虎倉,猛虎啊,哈哈,他定然寢食難安,你說說如果我這個時候再送一份挽表到金川城去,你說他接還是不接?”他說著不由自主的再一次搖晃起酒杯起來,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陶山真兵衛一愣,也微微笑了起來。

他當然清楚伊賀久隆現在定然還在糾結當中,是否要回禮,可是他先前在老父親靈位前發表了要守喪三年的承諾,作出了一副純孝人子的姿態出來,現在卻將挽表置  之不理立刻就會暴露了他的心思,而且一旦和伊達氏鬧僵,他就里外不是人了,這便是想要讓伊賀久隆選擇陣營啊,不管他回的禮是什么,只要進了伊達氏的地盤,就算是沒有什么也會有人猜忌,真沒有什么也會制造出什么來。臥榻之側豈容猛虎安睡的道理人人都懂,戰國亂世什么最為殘酷,不外乎嚴重破壞武士道精神的下克上事件,松田元輝身為新任家主,定然要做出一番成績出來,方才能夠在家臣百姓面前擺出一副新任家主的威嚴,可是剛剛繼承家業就讓人打了一悶棍、潑了一盆冰水,就算是再好的脾氣也怕是要暴跳如雷了,如果真能夠忍耐下來的話那些家臣們怕就要全都離心離德了,他不得不出手對付伊賀久隆,還要盡快出手,否則一旦夜長夢多就可能節外生枝。

  政衡此刻再送一封挽表前往金川城就有點欺負人的味道了,誰都清楚金川城松田元盛是出征備中國歸來后身體欠佳外加驚嚇過度去世的,這番送上一封挽表顯然是為了激怒松田元輝。可是松田元輝真要責難伊達氏,還真是找不出任何理由出來,伊達氏確實擁有送上挽表的資格,原本松田元盛出征備中國是應石川久智的求援,伊達政衡和他們發生沖突天經地義沒有任何過錯,誰讓你跳出來幫助石川久智的,受到驚嚇也只能夠怪罪身體欠佳。現在伊達政衡坐擁備中國,得到了尼子晴久的首肯,而松田元盛本就得到尼子晴久的支援,名義上隸屬于備前守護尼子晴久麾下的守護使,雙方名義上可以算作同伴。既然已經知曉了松田元盛去世,身為同伴的伊達政衡責無旁貸的送上慰問還只能夠說聲感謝道聲請多多關照的話語,這不是欺負人是什么。

  政衡微微笑了一聲,接著繼續說道:“兩封挽表就攪合得松田氏動蕩不安,還真是脆弱的關系啊。備前國短期內沒有了任何的威脅,現在就要看看倉敷的那群人到底會給我帶來什么樣的驚喜了,該是讓那三村十兵衛出現的時候了,聽說他在兒島郡宇野混得如魚得水,占了宇野港,當了慈照院的女婿,呵呵,他的野心該萌發了,多虧占了三村的姓氏啊?!”他的笑容詭異,又有點兒兒戲,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已。

  陶山真兵衛聽不懂政衡為何提起三村十兵衛這個前銅山眾出身的家伙,當年正是他帶領著另外一批銅山眾成為了野盜,他記得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其他關于三村十兵衛的事情都一點兒都不清楚,聽得政衡說起來,茫然無知。片山四郎兵衛卻是更加不清楚還有三村十兵衛這個人了,當年他出仕的時候,三村十兵衛早已經在阿賀、哲多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伊達氏的任何地面上,哪里記得當年還有一個不知好歹的人物。

  政衡也是最近知曉三村十兵衛這個人的故事的,說道政衡的故事相當傳奇,三村十兵衛的故事也頗為了得,銅山眾出身的三村十兵衛當過野盜、山賊,最后成了水賊,英雄救美救得慈照院的小姐,掠回水寨當了壓寨夫人,慈照院主持捏著鼻子認了他這個女婿,借著慈照院的影響在宇野港內外如魚得水,麾下水賊二百余人,船只三十余艘,算是兒島郡稱得上的水賊頭目,在瀨戶內海混亂的局面下占據了數個島嶼。

  政衡切身處地的在三村十兵衛的位置上想了一想這個人,知曉他也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物,只要稍稍給他一點好處,定然會甘冒危險火中取栗的,何況慈照院本身就是最上稻荷山妙教寺直轄的寺院,最上稻荷乃是日蓮宗的一個派別,算是西國的一個重要的本山,慈照院則在兒島郡開拓勢力范圍。現在真言宗御室派已經將兒島郡納入它的勢力范圍,由加山蓮臺寺勢大,慈照院要不是需要外援不然也不會捏著鼻子承認了三村十兵衛這個便宜女婿。

  政衡的目光向著大海澎湃的海岸望去,在兒島郡靠近瀨戶內海宇野港,在后世這里就是岡山縣的玉野市的中心地帶,不過現在卻只能夠算是村子,不過是稀稀拉拉的散落著一些農家、剩下的不是農田就是荒野的偏僻鄉野,還有一座小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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