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前世的話,政衡一定會受到許多朋友的口誅筆伐,這個女人除了皮膚白皙、胸脯由于生完孩子比起他人大了許多外可以說是一無是處,連評上村花也是靠著大部分年輕人出外打工的原因,可是藤田氏的這種性格讓政衡不由自主的坐到了藤田氏的面前說出了那一番話來,說出自己似乎有點兒喜歡上她的話來。話語中并沒有調侃和戲謔的意思,還是保持了政衡原來一本正經的表情,只是說完這番話后連政衡自己也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聲。
當然這種喜歡沒有包含任何男女之間的那種關系,實在是缺乏感覺,或許這正是多治目經孝會在醉酒后迷迷糊糊間發生了關系,然后等到生下了唯一的兒子后才承認了這個女人的存在的原因,連多治目經孝正常時候都沒有任何感覺的女人,說說看政衡會由那種感覺?!他能夠說出這番話來實在是有點兒欣賞的意思在里面,一個面對殺兄之敵的時候還能夠如此直視著的女人還真是少見,正是少見才會多怪。
恐懼,慌張,原本在政衡的想法中今早一定會看到這兩種表情,昨夜驅逐她離開的話已經非常明確的告訴了她不會有任何好下場,可能比起藤田三郎來還要悲慘,最起碼在等到多治目經孝敗亡后藤田三郎的頭顱會取下來然后隨便找一塊地方安葬的。只是政衡想要看到的沒有看到,難以從一個女人臉上看到的表情全部看到了,目光中還有一些鎮定睿智,這是他坐下來的主要原因。
藤田氏聽到政衡的無理話語也只是表現出了一副淡然的模樣,回答了一句“哦!”如此淡淡的回應了政衡的問話,她明白這個時候多說話還不如少說話來得好,只要能夠引起政衡更大的興趣她和她的孩子就能夠獲得活下去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剛剛的一切都完全地詮釋了她的本事,清楚的認識到憑借著自己的姿色是不可能讓政衡停下腳步的,只有將自己的位置抬高,讓政衡認為這是一個能夠說話的對方,這才會有下一步的機會。
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只是她想錯了一點,政衡并不是一個能夠任人擺布的人,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個性,本來看到聽到藤田氏的一切似乎非常完美的詮釋了這是一個聰明睿智的女人,是的他感到了她是一個聰明睿智的女人。
可是對于現在的政衡或則應該說是伊達家來說一個聰明睿智的女人是非常重要的,能夠幫助政衡管理家中的瑣碎事情,為何政衡急著趕著要親臨草間關和偷襲鹽城山城,其中不無在鳶巢山城內為了一些瑣碎的事情憋了許多的悶氣的緣由,如果一個能夠幫助政衡處理家中瑣碎事情和家臣后院的事情的正室夫人他就會從那堆讓人感到憋屈的庶務中脫身而出用更多的精力來對付一個又一個的敵人。
一個睿智聰明善解人意的賢內助是政衡所需要的,這個也是政衡越來越成熟的標志,他一開始前去向月山富田城求親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要靠著尼子家這棵大樹好乘涼。
現在雖然還是有這方面的考量,可是更多的是為了能夠尋找一個從大家族出來的女人在背后幫助他,如同許許多多著名豪杰的背后都有那么一個女人,例如毛利元就的妙玖、織田信長的歸蝶、豐臣秀吉的寧寧、前田利家的阿松,她們都讓自己的丈夫獲益良多,這便是擁有一個賢內助的好處——當然如果遇到一個蠻不講理的女人的話也是讓人頭疼的。
只是這個賢內助不可能是眼前這個多治目經孝的正室夫人,藤田三郎的妹妹,懷中多治目某丸的母親,他只是對她有點少見多怪,沒有其他任何的意思,想要政衡改變藤田氏和懷中幼童的命運,也只能夠遐想政衡現在已經是一國雄主了。這只是遐想,現在的政衡還只是一個朝不保夕的土豪,奪取鹽城山城正是他從土豪向豪族進發的標志,以擁有萬石領地為標準,他已經越來越接近這個目標了。
所以他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來維持住伊達家的地位,將領地內的一切危害伊達家統治的人全部扼殺。比如前文提到過的石蟹山城的一些人,石蟹山城將作為進攻哲多郡和阻止三村家親的勢力擴張的橋頭堡,身為三村同族的石蟹氏一族很不幸的成為了犧牲品,本來他們應該不會死的,只是現在的伊達家還很弱小。
有讀者要問了為何要留下川崎氏和伊勢氏其實很簡單他們并不能夠威脅到伊達家的人,也不可能和三村家親搭上關系,特別是發生了豐永合戰和一向一揆事件后兩家現在唯一的路也只有跟隨著政衡一條路走到黑了。
藤田氏注定要失望了,政衡并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只是坐了下來然后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后就站了起來,連頭都不回的走了出去,當然沒有看到藤田氏驚慌失措的模樣。
走到了門邊,政衡突然扭頭說道:“你現在是不是很失望,哈哈,放心,我會放你離開的,請代我向多治目備中守問聲好,還有,如果他想要自己的親生兒子安然無恙的話,請自縛來鹽城山城,嗯,當然如果他不愿意的話也沒有關系,反正我又不缺什么?!”說著向著庭院外走去。
藤田氏驚愕的看著政衡離開的背影,她使勁抱住了懷中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嬰孩早已經哭得累了睡了過去,低聲喃喃道:“國王丸,乖寶寶,我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的,不會,永遠不會。”
她還在安慰著懷中的嬰孩的時候,巖瀨小五郎帶著兩名足輕粗魯的噠噠的走了進來,看到藤田氏的模樣眼中露出了些許厭惡的表情,心忖著難怪殿下看不上她,果然讓人看著反胃,他上前一把奪過嬰孩,嬰孩或許吃痛或許吵醒反正嗷嗷的再一次哭叫了起來,然后交給身后的足輕,惡狠狠的喝道:“殿下大發慈悲,你準備一下立即前去告訴多治目經孝,告訴他如果現在投降的話還有一條活路,不然嘿嘿…”他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屑。
藤田氏一把沒有抓住自己的孩子,抬眼惡毒的直視著巖瀨小五郎沒有說其他話,只是惡毒的直視著。
“啪”手掌拍打臉頰的掌聲響起,巖瀨小五郎惡狠狠的喝道:“別用的這種眼光看著老子,老子可不是文明人,別以為老子不打女人,滾,去告訴多治目經孝,如果他今天沒有出現的話也就斷子絕孫算了,走!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會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在自己的手中。”說著不再理會摸著臉頰眼淚情不自禁流下來的藤田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