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使伊勢若狹守簽訂城下之盟,不過看看天色漸晚,野山以超自然不可能再下令足輕們進攻宇山城,而且宇山城的情況還沒有探查清楚,貿然進攻死傷慘重的話就無法進行下一步的部署。
這大松城和宇山城之間的道路比起從鬼山城出發還要難走,要爬十幾道山嶺,走數個時辰的山路。
銅山眾剛剛訓練不足十幾天據拉了出去打了鳶巢山城,現在只是休整了不足五天時間又拉了出來,還好只是急行軍沒有真正開戰就奪取了兩城,但還是累的夠嗆。
要不是政衡想來注重伙食,跟著政衡吃香的喝辣的比起英明之獨眼龍的口號要響亮得多,甚至傳遍了整個備中國南部,還有傳播更遠的趨勢。
今天也算是戰事順利,梟首了宿敵鬼山宗治,迫使伊勢若狹守簽訂了城下之盟,還拐帶了一個少女成為了政衡的側室夫人,側室夫人不是也算是夫人嘛?!
野山益朝也算是慷慨了一把,慷他人之慨,打開了大松城的糧倉,取了三成的糧食出來煮食白米飯,吩咐人獵殺了數十只山雞野味捕撈了十幾條大魚犒勞眾將士,伊勢若狹守那邊的大松城也分了一些米糧。
大松城的年輕武士們和足輕們沒心沒肺的全然忘記了今日簽訂城下之盟的恥辱和老臣們死傷慘重的事實,額,對于足輕而言,城主老爺的恥辱,老臣們的死傷關他們鳥事,誰能夠讓他吃飽穿暖誰就是他的衣食父母,還管得著城主老爺的鳥事。
至于那些年輕武士們本來就對那些老不死的占著茅坑不拉屎的行為心底里強烈的不滿,現在好了騰出了大量的位置出來,哪里還顧得了這些,先吃飽了喝足了再好去搶騰出來的位置,他們可看清楚了,只要抱住了伊達家的粗腿,起碼能在大松城說上話。
伊勢佐太望著少了許多糧食的米倉金和聯絡感情的兩家武士,心中一陣泛苦,心中明白,野山益朝這招取糧的行動蘇日安使得以后要更加拮據,可一下子就能夠讓大松城的普通足輕歸了心,讓年輕武士們明白投靠了誰才能夠在大松城內說上話。
現在就算是想要反目成仇,承包的基石,一個個的武士和足輕也不會真心跟隨。
伊勢若狹守分到了一碗白米飯,卻是無心下咽,放在一旁枯坐。
眾人圍著篝火吃著米飯煮著魚肉湯烤著野味,聯絡著感情,野山益朝特意讓手下們宣揚政衡的偉績,其實不用他吩咐,足輕們圍在一起的談論對象除了永遠的談論對象女人外就是武士老爺,武士老爺鐘最紅火的不是政衡還有和何人,至于年輕武士們更是需要知道政衡的脾性如何。
“佐太,外面的情況怎么樣?”伊勢若狹守找來伊勢佐太詢問情況,心中極度不愿的他想到了伊勢佐太曾經說過的辦法,在城中反目。
伊勢佐太看得出伊勢若狹守的心思,看了一眼已經有點涼了的白米飯,他已經吃過了,真是天下最美好的事情。他的心漸漸的早已經打動了,心中嘆息了一聲,看來殿下還真不適合做一個亂世中的家督,難以引領伊勢家前進,特別是在家中重臣死光光的情況下,反目的話已經不現實了,或許許配給膽大妄為的伊達政衡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殿下,城中擁護殿下的老臣已經寥寥無幾,年輕家臣們對于櫻公主許配當側室夫人沒有表現出強烈的反感,反而對同樣年紀的伊達藤次郎非常感興趣。”
伊勢若狹守的視線從迷茫轉為凝視,長嘆一聲,吐出一口濁氣說道:“佐太,其實我早已經清楚或許許配給伊達藤次郎對于兩家都有巨大的好處,可是今天他們的態度難以理順心中這口惡氣,方才煩悶不已。”
伊勢佐太看了一眼,搖搖頭,不再說話,心中卻想著伊達家已經夠給面子了,用城下之盟的方式簽訂協議,如果雙方開戰的話被俘或則被殺簽訂協議的話,櫻公主連側室夫人的機會都沒有,或為妾為婢隨意轉送他人,或化為一堆黃土掩埋化為塵埃。
“殿下,還請休息,臣下先告退了。”伊勢佐太見無話可說,大眼瞪著小眼只得退了下去。
伊勢若狹守擺擺手,見伊勢佐太離開,看著身旁的白米飯,含著眼淚開始扒起木碗中的白米飯。
剛剛走出休息室的伊勢佐太就看到了一名伊達家的年輕武士匆匆趕來,看到伊勢佐太上前說道:“伊勢佐太殿,宮內少輔殿有請您前去會議室一唔。”
伊勢佐太錯愕的看著他,不明白他說的是真是假,追問道:“只是我一個人嗎?沒有其他人?”
那年輕武士搖搖頭說道:“宮內少輔殿只請您一個人前去,沒有其他人。”
伊勢佐太深深吸了一口氣,瞥了一眼陷入黑暗中的休息室,揮揮手道:“還請前面帶路。”
大松城,會議室。
野山益朝手拿一根樹枝,趴在地板上,腦袋朝下,仔細看著地板上的一幅地圖,阿賀郡、哲多郡東部、上方郡南部以及美作國的很少一部分,上面紅色小旗代表的是莊為資的勢力,藍色小旗則是新見貞經,其他勢力都用黑色小旗代表,上面寫明他們的姓名,其中綠色小旗則代表著伊達家。
旁邊真兵衛表情凝重道:“果然正如殿下昨日所說的那樣,莊為資無法從松山城抽調兵力,卻會吩咐沒有隨軍出征的植木秀長時刻戒備著,而一旦宇山城落入我們的手中,植木秀長也會感到一把尖刀時刻頂著他的腰子,所以他一定會坐視不理袖手旁觀。可是沒有想到這個老小子真的出兵了,如果不是在大松城休整一晚,派出偵察了宇山城的話,急速進軍的話就會直接跳入他們挖好的陷阱中。”
野山益朝輕輕嘆了一口氣,他明白自己也犯了驕兵的毛病,太順利了,要不是僅存的一點謹慎救了他們的性命,不然一腳踏入以逸待勞的植木秀資軍的話,死傷慘重不說,還會直接和莊為資撕破臉皮。
他明白不能夠讓戒心重重的植木秀長找到任何撕破臉皮的機會,特別是在二階堂信弘還沒有返回得到明確答復的情況下,一旦雙方真的撕破臉皮的話,植木秀資倒是不怕,可是打了孩子出了娘,一旦打殘了植木秀資不用莊為資出手,只要植木秀長和新見貞經聯手夾擊,還沒有恢復元氣的伊達家,也是難以抵擋的,很可能一打打到解放前,弄得家破人亡。
還好現在三村家親頻頻舉起反旗,特別是在得到了毛利元就強力支援后,拼了性命的要在新主子面前表現自己,使得莊為資還有顧忌不想腹背受敵,只要三村家親還鬧騰著,伊達家暫時是安全的,前提條件就是不能和莊為資撕破臉皮,至少要在明面上是和睦的,友好的,都是依靠在尼子家這面大旗下的。
野山益朝抬起頭說道:“或許我們可以打疼她,但是不奪取宇山城,如何?”
“這倒是一個辦法,只是如何把我這個度呢?”兩人都做沉思者模樣。
侍從報告伊勢佐太前來,真兵衛問道:“是否要將實情告訴他!”
野山益朝思量了片刻說道:“伊勢佐太比起那個死要面子的強了許多,告訴他吧,反正他早晚要知道,現在告訴他也顯得誠意,他是本地的地頭蛇,和他探討一下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