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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衡這里還在猜測為何那怪僧會如此惶惶如喪家之犬,急急如漏網之魚,他好心好意想要套近乎聯絡聯絡感情,名人不是喜歡名聲嘛。看,我一個山野村夫都知道你的大名,你的名聲多大,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那怪僧的反應讓他有點莫名其妙,甚至有點措手不及,竟然跑了,還跑得這么快,好像再住下去就要被吃掉一樣。
還好豆木城人多外松內緊,那怪僧也頗有手段憑借著一手坑蒙拐騙竟然安全離開了豆木城,消失在了茫茫山野之間。[搜索盡在]
夏日日出得早,他剛到四更就跑了,天色很快就會透亮也不用擔心在野地里走多很長時間,倭國沒有大型的野獸,吉備高原雖然有黑熊出沒,可那也是傳聞軼事中桃太郎故事的配角早已經遭到了武士老爺們殘酷的殺戮,倒是要擔心一些野豬鬧騰,不過憑借著那怪僧的本事想來也不礙事。
政衡這里莫名其妙,那怪僧也在山野之間的一座小山丘上莫名其妙暗自發愁著,低聲喃喃道:“難道我的不適合當一個隱藏在幕后的人物,連遙遠山野之地的豪強都已經知曉我的來歷,嗯,是不是回去之后就向甲斐公稟明這里發生的事情,不,不行,太可怕了,或許有一個隱藏在暗地里的仇人在窺視著我的行動,嗯,回去后還↙,..是請求甲斐公讓我光明正大的出現吧,哎,幕后生涯難道就這樣結束了?!”他之所以前來豆木城本意就是想要瞧一瞧能夠寫出如此兵法的年輕人到底長得如何,想要探究探究兵法學問,來完善他的兵法,誰都沒有想到的是會碰到這樣的事情。如果是甲斐信濃的一個豪強知曉他的存在,明白他是武田家的武士,或許還能夠理解,可是一個遙遠的備中國的高原的山野間的小豪強竟然也能夠說的頭頭是道。
不要忘記了這備中國雖然是京都和中國地區的必經之道,可是那說的是沿海地帶,阿賀郡和哲多郡多山地少平原,除了那些收山貨或則走野地的小商小販外沒有一個京都來的商人會跑到這里來受罪。就是偏偏這樣一個消息閉塞人口不多的高原地區,就碰到了一個說的頭頭是道還點出了他的來歷和名諱,這不得不讓他謹慎過頭,這里會不會有什么其他的變故。
聰明人就是喜歡愛鉆牛角尖,本來一件討喜的事情,一旦鉆上牛角尖就思緒萬千朝著陰謀論方向演變,朝著他的仇人方向發展,倒是小小的冤枉了一把套關系拉交情的政衡。
政衡倒是沒有想到自己會給怪僧帶有多么大的壓力,還以為自己是不是說漏了嘴巴,以為那怪僧是奉命前來調查大內家的事情的,得到了如此重大的消息想要急迫離開返回東國報告給他的主子聽。大內家可是西國地區赫赫有名的大大名,一旦內部出事必然會引發一系列的變動,只是遙遠的甲信地區的豪杰為何會考慮到西國的事情。難道那正在信濃統一戰的甲斐豪杰已經萌發了統一天下的念頭,或許也只有這個理由才能夠說的通。
其實政衡壓根就沒有發覺,自從見到一個又一個太閣立志傳中出現的名人,他都有點想當然的以游戲為標準來衡量見到的任何一人,以為他們就是那個樣子,只是沒有發覺到這里是現實而不是游戲。
正如宮澤平八雖然看不上身為小土豪的政衡卻放下身段說上一段勉勵的話語,也只不過是想要留上一條后路,因為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出身高貴的人;清水宗治還是一個小毛孩憑這點小聰明有點兒看不上獨眼的政衡;自以為隱藏在暗地里的怪僧聽到政衡報出他的姓名來歷嚇得倉皇失措狼狽逃竄。
政衡笑了一笑倒是沒有在意他的所作所為嚇得一個正史上沒有出現在小說野史上大放光芒的怪僧竟然動了脫身幕后走向前臺的念頭,他也沒有想到的是他這只小小的還躲藏在山野之間的蝴蝶輕輕扇動了一下翅膀已經引起了一場小小的旋風刮到了遙遠的甲信。
倒是片山盛長的行為有點怪怪的,自從昨夜聽到了政衡的一番奇談怪論使得他一晚上沒有好好睡好,又不敢跟別人去說,就算是說了也沒有人會在事情還沒有發生的事情相信這樣的咄咄怪事,那大內家可是比起出云尼子家在實力上還要強大的超級大名,隨便伸出一根指頭就能夠碾碎小小的伊達家,他敢說嘛?!就算是敢說又有說敢聽嘛?!他眼睛通紅的走出臥房,看到政衡正在巖瀨小五郎的服侍下更衣洗漱。古時候的倭國是不刷牙的,就算是天皇都是一口蠟黃蠟黃的大牙,后來遣唐使從天朝上國帶來了許多唐朝的文化,這刷牙一事也傳入了倭國,后來漸漸從公卿們傳給了武士老爺們,只不過這刷牙的工具一般用的多是咬去皮的柳樹枝,沾上一點鹽刷牙。聽聞天朝上國還有用馬鬃穿在木柄上成了原始的牙刷,當然在倭國這種高級貨是不可能存在的,馬匹如此金貴的寶貝哪里舍得拔去它的馬鬃做那刷牙的玩意。
政衡用的也是柳枝,也沒有沾鹽,拼命的在那里洗刷刷啊洗刷刷,十幾年來他的牙齒倒是沒有和許許多多的人一樣蠟黃蠟黃的,不過也并非一口的白齒。
這鹽在沿海地區或許不是什么緊俏貨,可是在阿賀哲多等山區也算是不得了的必需品,要不是現在伊達家和出云尼子家以及松山莊家關系還算和睦,沒有達到劍拔弩張的地步,或許一個禁鹽令都能夠要了他的小命了,沒有看到武田信玄就因為今川氏真禁鹽只能夠乖乖的跑去老仇家上杉姐姐那里捏著鼻子用三倍甚至與五倍的價錢購買了定量的鹽來度過難關,可以說打今川氏真一來是為了金山二來也是為了不為了鹽受制于人。
片山盛長前來拜見政衡。政衡吞咽了一口清水巴咂著嘴吐了一口柳樹枝,抬頭看了一眼黑眼圈眼睛血絲通紅的片山盛長,眼露詫異,吁了一口氣,說道:“權六,你這是怎么了,難道昨夜沒有睡好,在擔心次郎兵衛,不用擔心,憑借著次郎兵衛的本事就算是事敗也能夠逃出岸本城。”
片山盛長哪里是擔心他的嫡子片山次郎兵衛,實在是昨夜聽到了那些人讓人失眠的事情方才讓他難以入眠,任何一個正常的人聽到大內家將要發生巨變的消息都會失眠的,但是他想著昨夜已經答應了政衡不要說出去,還是佯裝不說為好,遂驀然望著政衡,說道:“是,小兒年幼,做父親的甚是擔心。”
政衡點點頭也知曉父親關心兒子是天性,既然片山盛長把話說的斬釘截鐵,走了兩步又覺得這事情靠著吉岡政秀一人身上有點靠不住,吉岡政秀既然能夠當面倒戈,也能夠在暗地里反戈一擊,就站住腳說道:“那等一會吃過早餐后就帶上一小隊精銳士卒秘密潛伏到岸本城去,若是岸本城奪城成功就返回,若是岸本城沒有成功就接應次郎兵衛返回,見機行事。”
片山盛長連忙拜道:“是,殿下,臣下這就去準備。”說著點頭離開。
吃過早餐,巖高大藏和土井外記巴巴的就趕來了,與他們一同前來的還有三名干練的中年人。這巖高大藏和土井外記現在可算是揚眉吐氣了,本來在吉良兄弟和羽場經嘉當大佬的時代他們兩人只能夠跟在他們身后吃屁,現在就因為早來了一日就儼然成為了伊達家在神代川的代表。
他們兩人也知曉能夠得到如此禮遇也是因為伊達軍太過于強悍了,靠著五六百人兩日之內就將見坂山城、豆木城、藤木城三座神代川排名前列的城砦陷落,這場的場景好似混沌的世界忽然間便開創出了一片新天地。經國一夜的時間發酵足以讓神代川周邊的土豪國人們都知曉了這里發生的事情,無不為伊達氏一族的驚人的實力感到害怕。
這三人便是聽聞了伊達氏一族的恐怖實力連夜從山中趕來的,巖高大藏帶著三人來到政衡的面前稟報道:“伊達殿,這三位便是南鯉漥濕原三人眾荒戶駿河守升貞、馬醉木山城守景佐、鐮臼筑前守重賴,愿意率領荒戶山城、馬醉木城、鐮臼城加入伊達家。”
南鯉漥濕原三人眾本是鯉漥濕原南部的田洲鄉和蚊家鄉兩地的三股土豪勢力,田洲鄉和蚊家鄉兩地正好處于神代川和本鄉川之間,雖然面積不小可大部分是山地,水力不足人口也不足以對付神代川和本鄉川勢力便自動結成了攻守同盟,多利用鯉漥濕原的水源來澆灌山地,便有了南鯉漥濕原三人眾的稱號。
荒戶升貞、馬醉木景佐、鐮臼重賴三人來時本就坎坷不安,他們遠離神代川一開始不知已經易主,晚了一夜才至,看到眼前獨眼青年竟然就是伊達家的家主,欲上前拜倒在地,政衡一步上前就扶住了荒戶升貞,說道:“我能得三位相助,定然能夠為伊達家添磚加瓦。”
說著竟然長拜鞠躬道:“拜托了!”
三人哪里受過如此重禮,立即為他的魅力所折服連忙上前拜道:“臣等拜見主公,不負主公知遇之恩。”
他們三人本來并不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可是他們所在的位置正好處于神代川和本鄉川的交通要道,如果要長途跋涉從神代川進入本鄉川必然要經過他們的領地,有了他們的輔佐和向導,伊達軍定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本鄉川的腹地,給正在對抗伊達軍石蟹部的本鄉川豪族一個驚喜。
政衡便邀眾人好生談話以增進感情,好一陣閑談天色竟然已經近午便想要邀請他們吃過午飯,卻見得片山次郎兵衛一身鮮血,匆匆進得廳中。
政衡正要邀請巖高大藏、土井外記、荒戶升貞、馬醉木景佐、鐮臼重賴五人吃過午飯方才結束會談,卻見得滿身鮮血的片山次郎兵衛一臉急色的來到了客廳,在他的身后還跟著一臉凝重的朝倉經國和粒根經允,兩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看到他們這幅模樣,眾人心中不由的一沉,齊齊望向了片山次郎兵衛,又望向了沉靜下來的政衡,都不敢驟然上前詢問,生怕逾越了位置惹惱了坐在首位的政衡。
誰都不清楚政衡的心思是怎么樣的,要是暗中埋怨上了不是自討沒趣不是。[搜索盡在]
客廳內一下充滿了肅殺的氣氛,片山次郎兵衛低聲說了一句“殿下,出事了!”他低聲說了一句,看了一眼跪坐在一旁的巖高大藏、土井外記、荒戶升貞、馬醉木景佐、鐮臼重賴五人,欲言又止。
政衡站起身來走到片山次郎兵衛面前說道:“不打緊,都是志同道合的同伴,不必瞞著他們,直說。”片山次郎兵衛前去岸本城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秘密的事情,如果被有心人知曉的話伊達家將可能出現被動的局面,只不過看他的神色已經告訴了政衡,所出的事情非同小可,否則也不會如此貿貿然的闖進客廳來,片山次郎兵衛顯然是怕此事被他們五人聽到傳了出去。不過政衡倒是不擔心他們幾人,也不擔心事情傳出去有什么對伊達家不利的局面,大家都是聰明人,就算是想要透露出去,政衡也不害怕,既然敢做就敢承認。
伊達家后續的行動還要靠到他們的輔佐,軍中之事又有何不可讓他們知曉的。讓他們聽一聽也算是拉攏人心手段吧,不然讓他們走到一邊去,多多少少總是不太好。巖高大藏、土井外記、荒戶升貞、馬醉木景佐、鐮臼重賴五人聽了片山次郎兵衛的話,便要自覺到遠處去,不想政衡卻這么說,眾人心中一暖,彼此看了一眼。
見政衡讓專家不必隱瞞眾人,片山次郎兵衛點了點頭,抹了一把臉龐,對著政衡說道:“殿下,渡邊七郎左衛門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