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上去!攻上去,都給老子攻上去!”暴熊威德大叫著,自己猛撲到一張繩梯上,跟著飛快向樓艦的船舷爬上去。
樓艦船舷處聚集了很多士兵,他們向船下方的海盜們開火。而海盜也紛紛還擊,以掩護同伴攀上繩梯攻上樓艦。威德眼看就要爬上船舷,一名騎士團的士兵揮刀往繩梯上便是一斬。立時繩梯斷裂,威德身形驟降。緊要關頭,船長大喝,發動了自己突變系的能力變成一頭身高四米多的暴君熊。
暴君熊直接用自己的厚掌在船身上拍出一個缺口,接著往里面一鉆。片刻后,它從船倉殺上了甲板。暴君熊在甲板上橫沖直撞,掀飛了很多士兵。或者對于高階能力者來說,威熊也就塊頭大戰。可對于普通士兵而言,這樣一頭魔獸還是相當致命的。
給暴君熊的熊掌拍到,士兵的腦袋就像西瓜似的碎了開來。而它那長而尖的利爪,便連鋼鐵也能撓出幾條痕來。士兵的身體讓它的利爪一拉,便個個開膛破肚。威德變成暴君熊后猛不可擋,灰熊在甲板上一陣撕殺,向船舷壓了過去。騎士團的士兵雖然想阻止它,可輕機槍的火力對暴君熊而言也就是落下些輕傷。
它護住腦袋和口,其它位置 本不在乎。
給這灰熊一陣廝殺后,甲板上已經出現一層厚厚的血泥。暴君熊渾身浴血地殺到了船舷邊上,雙掌猛拍猛打,不斷有士兵給它拍死,又或直接給丟到海里去。片刻后,樓艦船舷明顯出現了一片空白。海盜們趁機攀上了樓艦,并利用掩物和騎士團的士兵繼續戰斗。
這陣猛殺后,威德恢復了人型。他全身血跡斑斑,身上出現多處槍傷。在這些傷口中,子彈正顆顆被肌 擠了出來,叮叮當當地落在威德的腳下。威德幾成血人,卻無比興奮,發出了一聲類似野獸般的咆哮,吼道:“小的們,殺啊!讓教皇廳的走狗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殺!”
海盜回應著,可這里面出現個不和諧的聲音:“鬼叫什么呢,不就殺了些教皇廳的走狗,用得著那么興奮嗎?威德!”
威德立時雙眼通紅,直看到從船舷欄桿外跳上來的炸彈狂人巴恩時,威德伸出猩紅的舌頭惡狠狠道:“我以為是誰,原來是你。怎么,不服的話我們來比賽誰殺的人多好了。”
巴恩點著一雪茄,然后從上衣里 雷管夾在手中道:“那你輸定了。”
“是嗎?要不咱們再加個賭注,誰輸了就給贏的那人舔屁眼!”威德大笑,已經再次變化成暴君熊沖進一隊騎士團士兵里。灰熊長臂揮舞,血和軀體便這么在空中飛舞著。
“那你給老子舔定了。”巴恩冷笑,看也沒看。隨手一拋,幾 雷管便落進了另一邊的敵軍中。跟著是爆炸和火光出現,巴恩轉過身來,手上已經多了兩顆手雷。他就這么走向了樓艦的深處,走到哪,爆炸便如影隨行。
而像巴恩和威德這樣船長級的海盜越來越多地殺上教皇廳的樓艦時,形勢便開始對教皇廳不利。說到底,軍團長的樓艦上服役的大多是普通士兵。以往每個軍團出動,團長身邊基本上都是完整編制的軍隊。軍隊包括了騎士團的士兵外還有能力在五六階左右的尉官或校官,像現在這種情況是絕無僅有的。
如此一來,在缺少尉官和校官壓陣的情況下,團長又給人盯上時,樓艦上的士兵便漸漸不敵海盜了。
一時間,海面上殺聲震天。
迪波拉惱怒地拖著他的巨盾向甲板走去。
他本來已經睡著,卻給甲板上的叫聲和爆炸聲給吵醒。盡管知道是遇到了襲擊,可昔rì的鐵鱗號船長并末見驚慌,更多的是熟睡中被人吵醒的怒火在灼燒著他的神經。如同大鐵塊般的他壓得木質的樓梯吱吱作響,散發著怒氣的船長推開船艙的門來到甲板上時,不由吼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打擾老子睡覺,趕快滾過來讓老子一巴掌拍死!”
說完,一陣熟悉的聲音在頭上響起:“如果你迪波拉一巴掌拍得死我,那老子我就認了。要拍不死,你可敢在這里跳下海去?”
迪波拉渾身起了陣寒意,然后緩緩抬起頭道:“蠻山,竟然是你?”
就在他身后船艙的上面,
山似的胖船長跳了下來。這兩個船長的噸位幾乎不相上下,所區別只是前者棱角分明,如同一塊黑鋼;后者胖乎乎的,便像一座移動的 若是別人也就算了,但對手是蠻山的話,迪波拉還真沒一巴掌拍死他的把握。蠻山戲謔地看著鐵鱗號船長,說:“迪波拉你找了索隆當靠山,連口氣也大了不小嘛。就不知道你的力量是否和口氣一樣大,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放棄了瑪米羅來招呼你,順便也算是賣給先生一個面子。”
迪波拉眼睛縮了縮:“先生也來了?”
“不僅是他,虎克、辛德瑞拉他們到來了。所以說,今晚你們一點勝算也沒有啊。”蠻山哈哈大笑。
迪波拉腦后悄然滑下一滴冷汗:“所有船長都到了?不可能,如果你們在這里,那誰在低語者海峽那邊戰斗?”
“這就不用你管了。”蠻山收斂了笑容,沉聲道:“反正你們只要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你們今晚都得到海里喂魚就是了!”
迪波拉看了看四周,鐵鱗號上也是槍場不斷。海盜和教皇廳的士兵正在交手,其中迪波拉看到好些船長的身影。由此可知,這次突襲,海之家那邊幾乎是精銳盡出。目光飄到了卡羅蒙的座駕上,正好看到第3分團的軍團長正從逃生艙里出來。
那邊樓艦上同樣戰火正熾,而卡羅蒙身邊卻未曾被戰斗涉及到。在軍團長的前方,站著一名迪波拉從末見過的黑發青年。
“喂,你在看哪呢?”
蠻山的聲音讓迪波拉回過神來。
他不得不回神,因為蠻山那胖乎乎的拳頭在他眼中不斷擴大!
偷襲。不,因為蠻山總算有出聲提示,因此只能算是半偷襲。可即使如此,迪波拉仍感到一陣氣憤。畢竟以蠻山如今的身份,實在不該如此下作。可轉念一眼,四大海盜又有哪個真的是光明磊落的家伙。大海爭雄,無所不用其極,否則早讓教皇廳收拾了。
蠻山出聲提示,總算還對得起他的身份,迪波拉也就不好抱怨什么了。
舉盾便擋。
蠻山的鐵拳砸碎了迪波拉巨盾上的幾 梭,砸得迪波拉連退了幾步。身為同階的強者,在純粹的力量方面似乎蠻山稍勝一籌。
迪波拉冷冷一笑,再大喝一聲。周身焰光奪目,流轉的火元素在他身上披掛出一套火焰鎧甲,而巨盾也籠罩上一層烈焰,拿出戰斗姿態的迪波拉大笑道:“早就想和你打一場了。來蠻山,讓我看看你這頭笨象有多少能耐!”
持盾狂沖,旋轉的火焰在迪波拉身后拖出一道久久不熄的明亮焰尾。
烈焰盾沖是迪波拉的一個技能,以攻守兼備著稱。
蠻山卻夷然不懼,哈哈一笑道:“看我撞碎你的烏 殼!”
接著四腳和頭都縮進了身體里,蠻山變成了一顆大 球滾動著向迪波拉壓去。
巨人滾石!
兩位船長就這么在甲板中間狠狠撞到了一起,迸發的沖擊波和烈焰片片掃出,震得甲板不斷開裂。而稍離得近些的騎士團士兵或海盜一被掃到,輕則吐血,重則倒地不起,直接昏迷了過去。
在鐵鱗號這邊兩位傳奇船長對上的時候,位于左端的一艘樓艦上。先生和辛德瑞拉齊齊落到這邊的甲板上,甲板上已經有不少海盜攻了上來,但騎士團的士兵十分勇猛。他們已經好幾次阻止了大批海盜的攻擊,可當辛德瑞拉兩人登船時,局面急驟逆轉。
先是辛德瑞拉發動了能力,讓附近海面水位不斷升高,最后形成一道如同海嘯般的百米巨浪轟然朝樓艦拍了過來。在辛德瑞拉發動能力的時候,那些在海面上的海盜有所察覺,連忙知機地繞開這片海域。結果百米浪墻直接轟擊在樓艦上,樓艦受擊面頓時爆裂,無 復雜的絲線。這些絲線進一步糾纏在一塊,便形成了圖案。于是一只包裹在厚密鋼甲中的巨靈之拳出現在先生的頭頂上,巨人般的拳頭虛像中散發著張狂的威勢。
先生大吼一聲,揮動著虛影之拳朝前方的樓閣轟去。
巨人拳擊!
若給他這招砸個正著,別說樓閣,便連其后的船身怕也會給生生撕裂。
便在這時,一道黑影閃在了巨拳和樓閣的中間。
瑪米羅大吼,雙手緊緊握住了巨拳虛像。第8分團的軍團長渾身能量爆發,通過雙手不斷向前方匯聚成股股劇烈的沖擊,抵擋著巨人之拳的進擊。
兩人附近的空間便突然爆出道道如同黑蛇般的電火,接著甲板和后方的樓閣都出現了陣陣不同尋常的扭曲。道道隱晦卻實質的力場四下擴散,便連辛德瑞拉也感到一陣壓力。可見先生和瑪米羅之間的空間,其力場的影響之大已經非同一艦。
相持近5秒后,有璀璨的光焰突然在兩人之間升起,接著轟然炸開。瞬間,隱晦的力場形成狂暴的洪流,
眼可見的環狀沖擊波道道擴散下,先生和瑪米羅盡朝后彈飛。
先生摔到了甲板上,迅速彈起,卻仍滑出了十米。而瑪米羅則直接撞回樓閣里,接著樓閣上出現好幾道 大的裂縫,大片的外墻分裂塌落,上方的旗幟更是搖搖yù絕。可最終樓閣只是塌了小半,騎士團的旗幟總算沒有掉下來。
片刻后,瑪米羅才喘著 氣從樓閣中走了出來。渾身披掛著漆黑重甲的軍團長,雙眼明亮得似乎要噴出火焰來。全身力場沉凝得像團狂暴的火焰,散發著讓人心悸的威勢。
看了看,辛德瑞拉便要出手,不料身后傳來那蒼老的聲音:“小瑞拉,去幫虎克,這里交給我就行了。”
“但是。”辛德瑞拉畢竟擔心先生,他已經上了年紀。哪怕力量仍末滑退,可持久力肯定不如從前。
然而先生卻堅決道:“照我說的做!”
看著這位可以說是海盜中教父級的人物,辛德瑞拉最終沒有說什么,轉身向哈貝斯那艘樓艦撲去。
到處都是爆炸聲和喊殺聲,空氣里更是滲雜了火藥和血的腥味。在火光里,先生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然后卷起衫衣的袖口道:“有多久沒見了,瑪米羅。”
“距離上次,是三年零八個月,長官。”
嘆道:“我早已經不是騎士團的人。”
“所以你就想把我們的信仰毀掉嗎?”。瑪米羅的身后,騎士團的旗幟迎風飄揚。
先生點頭道:“因為那樣的信仰,已經偏離了原先的軌道。與其讓它繼續高高在上地誤導著世人,不如讓我毀了它更好!”
“長官!我們曾經都發過誓,要守護教皇廳的真理及公義,莫非這些你全忘記了嗎?”。瑪米羅大吼。
先生亦咆哮道:“非是我忘記,而是索隆踐踏了它們!從他當權那一天開始,教皇廳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教皇廳了!”
瑪米羅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之色:“我也覺得索隆那個混蛋有時發下來的命令很讓人不爽,可我們是軍人。你不是經常跟我說,軍人除了服從服從還是服從!若軍人有了自己的意志,那么國家就危險了!”
“是,我是這么說過。可是瑪米羅啊,你別忘記了。我們圣印騎士團的原旨,是為了守護神的威嚴不受侵犯。我們是神的軍隊,而不是索隆的軍隊!你也不要忘記,當rì我們宣誓的對象究竟是誰!”
的大吼仿佛一記炸雷在瑪米羅耳邊響起,軍團長渾身一震,那沉凝的威勢便這么減弱了 聽到大吼的時候,辛德瑞拉已經來到哈貝斯的戰艦上。第7分團的軍團長是唯一啟動圓桌騎士的人,手持高周波刀的圓桌騎士正和虎克戰斗著。虎克已經把所有武器組合成巨兵龍斷來,在圓桌騎士的壓力之下,也只有龍斷才能和哈貝斯那機甲手中的高周波刀一較高下。
只是軍團上加上圓桌騎士,疊加的戰力已經超過虎克一截。哪怕虎克運用自己所熟悉的每一分技巧,也不過堪堪抵擋著哈貝斯的攻擊。而在圓桌騎士的不斷追擊下,兩人間的距離還在不知不覺中被擴大。主要的原因自然來自圓桌騎士,這種大型機甲本身就占著了力量的優勢。何況駕駛它的又是高階的能力者,這和普通機甲的駕駛員間有決定性的區別。
高階能力者完全可以把自己的經驗和戰技融入到機甲的cāo作中,而更重要的是微控境界的體現。每名高階,或多或少都 到了微控的門檻。也只有觸及到細微cāo控這種境界的能力者,才能駕駛體積遠超自己的大型機甲。在這樣的疊加之下,圓桌騎士的戰力只升不降。
此刻,甲板上的戰斗便直觀地體現出這種結論。
圓桌騎士步步進迫,高周波刀在哈貝斯的cāo控下做出各種精準且致命的斬擊。身為武器大師的虎克,也只能用龍斷加上技巧去化解哈貝斯的攻勢。可從虎克擋三刀就得退一步的情況來看,他正身處劣勢之中。
眼看就要把虎克逼到船頭的時候,哈貝斯忽覺腳下傳來傾斜之感。這并非他的錯覺,就在哈貝斯眼里,船頭正漸漸翹了起來。盡管他十萬個不愿意,卻也無法改變樓艦的傾斜使得圓桌騎士不由自主向后滑退的事實。
而趁機良機,架開圓桌騎士一刀的虎克高高跳起。借船身傾斜之勢,虎鯊號的船長半空旋身,帶動著巨兵龍斷在空氣中拉出一道明亮的光線,再居高臨下往圓桌騎士當 斬下!
龍斷末至,大片能量光焰已如懸瀑般傾泄而下,形若一把巨大的閘刀要把圓桌騎士攔腰斬斷。借著形勢的微妙變化,虎克終于有機會使出自己的得意技能。
斷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