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的段澤濤,只怕已經和魏長征據理力爭起來了,但現在的他已經冷靜多了,現在和魏長征爭執,不僅不能說服這位保守固執的一把手,更可能觸怒他的逆鱗,遭到他的打壓,更何況還有個在西山枝繁葉茂勢力盤雜的黃有成在旁邊虎視眈眈,自己如果剛來就和魏長征起了爭執,只能讓黃有成漁翁得利。
想到這里,段澤濤就強忍火氣,站起來道:“魏書記,我可能是太cāo之過急了,zhongyāng現在對西山省很關注,我們也應該有所作為,等有了更成熟的想法和方案,我再向您匯報吧,您事情忙,我就不打攪您了…”。
魏長征也站了起來,輕飄飄地同段澤濤握了一下手,老氣橫秋道:“澤濤同志,你還年輕,你想出成績的心情我也理解,不過我從政這么多年,經驗方面比你還是要豐富些,性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切從大局出發,西山省現在最需要的是穩定,有些事情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只要不出,不出大事故,這就是我們最大的政績…”。
和魏長征的第一次談話不歡而散,走出省委辦公大樓,段澤濤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未來的路還真是任重道遠啊,不過在段澤濤的字典里從沒有放棄二字,自己一定會用事實證明自己的思路是正確的,潛移默化地改變魏長征守舊固執的思維,獲取他的支持。
段澤濤去見魏長征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黃有成的耳朵里,黃有成就冷笑起來,“看來段澤濤還是不太了解我們這位魏書記啊,他一個馬上就要退休的省委書記,怎么可能會愿意冒險用自己的仕途去陪你段澤濤去賭博呢,出了成績你還能青云直上,他圖什么呢,,真是幼稚,不過這樣最好,你和一把手鬧起來,我再給你澆澆油,就有熱鬧看了,…”。
第二天段澤濤一到辦公室,周俊龍已經早到了,把辦公室打掃得干干凈凈,茶也泡好了,所有的文件也按輕重緩急碼得整整齊齊放在案頭,正坐在辦公桌旁奮筆急書,似乎在寫什么東西。
見到段澤濤到來,周俊龍就趕緊站了起來,向段澤濤行禮道:“段省長早。”,段澤濤看著打掃得干干凈凈井井有條的辦公室,臉上就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微笑道:“俊龍同志早啊。”,說著就走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周俊龍也跟了進來,向段澤濤匯報了今天的行程安排,“段省長,今天上午十點的省zhèngfu農村工作會議需要您出席,另外zhongyāng扶貧辦有個工作組下來,吳副省長問您是否有時間陪同…您看還有什么需要特別安排的。”。
段澤濤點了點頭道:“這幾天我的主要工作是快速熟悉西山省的基本情況,不會有什么特別安排,這些ri常性事務你就看著安排吧,農村工作很重要,我會出席,不過不做發言,zhongyāng扶貧辦工作組請分管副省長陪同一下,晚餐的時候我會過去給工作組的同志敬酒…”。
周俊龍一一在筆記本上記了下來,見段澤濤沒有什么要交待的了,就合上筆記本,拿起案頭上擺在最上面的幾份文件,遞到段澤濤面前,“這是幾份急件,已經在常委會上討論通過了的,需要您簽發…”,說著又抽出一個文件夾遞了過去,“這是西山省所有煤炭開采企業的資料,您昨天交待要看的,我已經整理出來了…”。
段澤濤就有些吃驚地抬起頭,自己昨天交待的,周俊龍今天一早就拿出來了,這辦事效率也太高了吧,這才發現周俊龍眼中布滿了血絲,眼圈也有些發黑,顯然為了這些資料周俊龍一晚沒睡,心里也有些感動,微笑道:“俊龍,昨晚一晚沒睡吧,這樣可不行啊,工作固然重要,身體健康更重要,要干好工作首先要有健康的體魄,你要是累垮了,誰給我當秘書啊,,…”。
周俊龍鼻根就有些微微發酸,有這樣體恤下屬的領導,自己再辛苦也是值得的,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段省長,我知道了,以后會注意的,您要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您有需要就叫我…”。
就這樣整整一周時間,除了出席必要的會議和公務性活動,段澤濤基本上足不出戶在辦公室看資料,即便出席會議也基本不做發言,而除了分管農業的副省長龍紅旗來向段澤濤匯報過一次工作,其他幾位副省長和下面廳局的一把手都沒有來過段澤濤辦公室匯報,很顯然西山省的干部們對于這位年輕的主持省zhèngfu全面工作的常務副省長還在持觀望態度。
而在周俊龍收集上來的這些資料中,段澤濤也發現了不少問題,相關的數據極不詳實,比如一些煤炭開采企業的納稅統計數據,安全事故發生記錄等,于是段澤濤又交待周俊龍通知財政廳和安監局盡快把他需要的數據報上來,可是交待下去好幾天了,數據還是沒有統計上來。
周俊龍打電話去催,財政廳廳長劉新c魂和安監局局長何顯華卻以種種理由推脫,什么手頭工作太忙,抽不人手啊,管資料的工作人員正好出差還沒回來啊,總之有說不完的理由。
周俊龍只好如實向段澤濤匯報,氣憤道:“這些家伙分明是陽奉yin為,故意找借口,劉新c魂和何顯華都是黃有成的人,但財政廳和安監局都是歸您直管的,段省長,要不您親自打電話給他們,看他們還敢不敢搪塞您,…”。
段澤濤冷笑道:“我早知道他們會來這一套了,以后再跟他們算總賬,現在還是先要搞到第一手資料,既然他們不肯告訴我,我就自己去看,你通知風秘書長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們明天就下去調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