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段澤濤快忘了文章的事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電話號碼是北京的一個手機號,他很納悶,自己在北京沒朋友啊,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電話。
“你是段澤濤吧,我是華夏基金的董事長朱飛揚,我看你對經濟領域還算有些認識,華夏基金你應該知道吧,我對你的那篇文章很感興趣,你有空可以到北京來一趟和我見個面,對你的前途有好處。。。”,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強勢,而且根本不容你拒絕。
段澤濤當然知道華夏基金,也知道這個朱飛揚,不過是在前世,華夏基金是一家有深厚政府背景的投資公司,前世金融市場里流傳著一句話叫“華夏基金一出手,股市就得抖三抖”,可見其實力之雄厚。
而這個朱飛揚更是一個標準的“紅三代”,與段澤濤前世的死敵江子龍并稱“京城四少”之一,素以心狠手辣,行事張揚在四九城里著稱,但他有一點好,就是極講義氣,只要能被他認同是朋友,他絕對會拼死命幫你。
前世段澤濤和朱飛揚沒有太多交集,但今世自己肯定要和江子龍死拼,這個朱飛揚將會是極好的助力,想到這里段澤濤心情難免有些激蕩,握手機的手都顫抖起來,不過他知道如果自己就這樣貼上去的話,朱飛揚只會把自己當條狗一樣使喚,而不是平等意義上的朋友。
段澤濤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用滿不在乎的口氣說道:“華夏基金,沒聽說過,不過我卻知道你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你想做劉玄德,就應該拿出三顧茅廬的誠意,而不是用命令的口氣讓我去北京!”,段澤濤說完,不等朱飛揚回話就掛斷了電話。
朱飛揚拿著響起了忙音的手機一下子愣住了,他既然被稱為“京城四少”之一,家世自是極為顯赫的,爺爺是共和國的開國元老,父親是現任政治局委員,向來都只有人巴結他的份,只要他一個電話,就算是省部級大員都得給幾分面子,而這個叫段澤濤的家伙居然敢掛他的電話!
不過朱飛揚不同于其他紈绔,只知道仗著家世在外狐假虎威,他能掌控龐大的華夏基金,絕不僅因為他有顯赫的家世,更因為他有獨到的眼光和長袖善舞的手段,所以他愣了一下后,不但沒有暴怒,反而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這家伙有意思,敢掛斷我的電話,要么是確有真才實學恃才傲物,要么就是腦袋短路了,如果是前者的話我還真不介意三顧茅廬一定要讓你為我所用,如果是后者的話小子你就死定了,想到這里朱飛揚再次撥通了段澤濤的電話。
“小子,敢掛我的電話你是頭一個,你說你是諸葛亮,你總得拿出點真本事給我看吧,就那篇文章可不行,如果我知道你糊弄我,小子,我捏死你就象捏死只螞蟻一樣。。。”,朱飛揚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囂張。
“呵呵,拉攏不成就改威脅了,老實說你的華夏基金我還真沒放在眼里,靠內幕消息賺中國股民的錢算什么本事,準備個幾百億美金再來和我談,我可以考慮帶你去陪索羅斯玩一下,索羅斯知道是誰吧,不知道就去網上查一下,你不要再打電話了,打了我也不會接,要見我,就到江南省來找我面談,還有,別叫我小子,我比你大,你得叫我哥!”,說完段澤濤又掛斷了電話。
朱飛揚又愣了一下,好大的口氣啊,開口就是幾百億美金,這家伙要么是瘋子要么是天才,朱飛揚沒再打段澤濤的電話,他決定先去查下索羅斯的資料再說。
對付囂張的人就要比他更囂張,這叫欲擒故縱,現在餌已經放下了,朱飛揚上不上鉤就只能等了,段澤濤掛了電話用力揮舞了一下拳頭,這時手機又響了,卻不顯示號碼,這個朱飛揚搞什么鬼,一點耐性沒有,自己還真高看了他。
段澤濤一接通電話就對著手機吼道:“朱飛揚,你煩不煩,說了你別再打我電話了,我很忙的。。。”。
電話那頭明顯愣了一下,半響才開口說話道:“咳咳,請問你是段澤濤同志嗎?我這里是中辦來電,你能來北京一趟嗎,我們這里有個研討會想邀請你參加一下。。。”。
段澤濤差點汗死,自己居然對著中辦的人起吼,連忙在電話里道了歉,問明了研討會的時間地點和聯系方式,等對方掛了電話才抹了一把汗放下手機,心情無比激動,再也淡定不下來了。
能去北京參加中辦組織的研討會,不說一步登天,無疑對自己今后的仕途極有幫助,他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興奮,立刻打電話給李梅和她分享自己的喜悅。
李梅自是極高興的,自己的情郎果非常人,居然進入了中辦的視線,前途一片光明,那自己和他之間的感情被父親接受的可能又大大地進了一步。
和李梅煲了個把小時的電話粥,段澤濤又想給江小雪打電話,打到辦公室她同事說她已經換部門了,打她的傳呼又沒有回,本想給她家里打電話可想想她父母的那副嘴臉又放下了,心情又變得有些惆悵起來。
下了班,第一時間跑到歐陽芳的宿舍,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她,歐陽芳對官場的事并不太了解,只是見段澤濤如此高興就傻傻地陪著他笑,又親自下廚給他做了幾道拿手小菜替他慶祝。
這晚段澤濤的狀態格外勇猛,殺得歐陽芳丟盔棄甲連連討饒,梅開三度后歐陽芳已經變成了一灘軟泥,一動不能動了,眉宇間卻滿是極度的滿足和春情。
段澤濤也是極度的舒爽,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正摟著歐陽芳說著纏綿的情話,朱飛揚的電話又來了,段澤濤連續掛斷兩次,朱飛揚還是不依不饒地打了過來,段澤濤接通電話,正要罵人,就聽電話那頭朱飛揚一反常態的聲音傳來:
“哎,哎,別掛!你是我哥,你是我親哥行了吧!我就問你一句,你怎么這么肯定索羅斯一定會阻擊東南亞金融市場?!你又怎么能知道他會在什么時候阻擊東南亞金融市場?!”。
魚兒上鉤了!段澤濤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蒼蠅專盯有縫的蛋,索羅斯就是一只嗅覺最靈敏的蒼蠅,東南亞金融市場張開這么大一條縫他能不來嗎?至于我怎么能知道他會在什么時候阻擊東南亞金融市場?!我只能告訴你,直覺!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的,而且就算索羅斯不來,只要給我足夠的資金,我就是中國的索羅斯!”。
“我服了!從此以后你就是我哥!什么都不說了,我立刻去訂機票,你在江南等著我啊!”,電話那頭朱飛揚興奮得跳了起來。
“算了,正好中辦讓我到北京參加個研討會,我到北京再和你聯系吧。”,段澤濤慢悠悠地說道。
朱飛揚又愣了一下,這伙計果非常人啊,連中辦都找他開研討會呢,自己這回算是撿著寶了,連忙道:“那好,你買了機票告訴我哪個航班,我去給接機啊,到了北京哥們帶你好好逛逛四九城啊。。。”。
第二天,段澤濤去向鐘漢良請了假,又跟馬福貴電話匯報了一下,反正現在修路的初步勘察設計已經完成,招投標等圖紙出來要到明年初才能開始了,招商引資也要等修路開始后才能展開,這段時間正好有空閑,不過他沒跟鐘漢良和馬福貴說是去參加中辦組織的研討會,這樣未免太驚世駭俗了,只說是去看一個朋友。
前世段澤濤每月差不多有一半時間是在空中飛來飛去,所以一點沒有第一次坐飛機的興奮,他身邊坐了一個身材像啤酒桶一樣的胖子,脖子上掛了一條拇指粗的金項鏈,一看就知道是個暴發戶。
那胖子帶了一個濃妝艷抹的年輕妹子,估計是他的小蜜,那年輕妹子顯然是第一次坐飛機顯得格外興奮,不停地向機窗外張望,因為段澤濤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也不知她是有意無意,向外看的時候差不多將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段澤濤身上。
那妹子身上刺鼻的香水味讓段澤濤不由地皺了皺眉頭,那妹子本來看段澤濤長得帥就有點想勾搭他的意思,見段澤濤不理睬自己就有些不忿起來,開始和那胖子撒起嬌來,言語中頗有點炫富的意思。
那胖子見自己的小蜜不停地偷瞟段澤濤,就有些吃味,有心想擠兌一下段澤濤,他見段澤濤衣著普通,故意問道:“兄弟,在那里發財啊?”。
段澤濤微微一笑道:“呵呵,在鄉里面當個小干部,飯都吃不飽了呢,哪里談得上發財。”,那胖子更加得意了,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來:“這是我的名片,有事要幫忙你找我,在省城兄弟我還是認識幾個人的。”。
段澤濤接過名片,見上面寫著“黃沙坪建筑有限公司總經理黃道軍”,現在像這種草頭建筑公司很多,說白了就是包工頭。
黃道軍見段澤濤接過名片并沒有露出意想中的肅然起敬的表情,有些失望,就又問道:“兄弟你在北京沒朋友吧,待會跟我走吧,我們打的去市里,要一百多塊錢呢!”。
段澤濤淡淡地一笑道:“不用了,我應該會有朋友來接我的。”。
黃道軍撇了撇嘴,心想就你穿成這樣,你朋友也混得好不到哪去,還不得擠機場大巴啊,他見段澤濤不怎么識抬舉就不再理會他,和自己的小蜜卿卿我我起來。
下飛機的時候,黃道軍和他的小蜜走在前面,剛出機艙門,那小蜜就驚叫道:“哇!悍馬嘢!好拉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