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急忙扶起媚娘,讓她靠在自己懷中,取下水袋子,湊近她嘴邊,“快,喝點水。”媚娘抵擋不住嚴寒,固然是因為大漠的寒氣太重,卻也是因為又餓又渴,此時楚歡沒有食物,也只能喂她喝點水。
媚娘勉強睜開眼睛,輕輕搖頭:“不…不要,我快死了,你…你留著水…!”
楚歡也不多說,將清水往媚娘口中灌進去,媚娘知道這清水實在是太過寶貴,自己若是掙扎,撒濺出去,那更是不好,當下飲了幾口水,待喉嚨里潤了一些,便即不飲,楚歡收起水袋子,感覺媚娘身上寒氣很重,冰涼的緊,而且嬌軀兀自在瑟瑟發抖,微皺眉頭,忽地張開雙臂,將媚娘抱在了懷中。
沒有火具,根本不可能點火取暖,此時也無他物,只能將媚娘抱在懷中,兩人身體擠在一起,多少還能擋住一些寒意。
媚娘螓首靠在楚歡懷中,嬌軀被楚歡抱住,雖然寒意不可能立刻從身上散去,但是心里卻已經開始生出一股暖意來。
大漠之外的恩怨,她此時也不去多想,只是想著能夠靜靜地被抱在楚歡的懷中,不但可以讓身體暖和一些,也能讓自己的心中暖和不少。
楚歡抱著媚娘香軟的身子,心無雜念,只盼這樣能夠挺過一夜。
沒過多久,楚歡漸漸感覺媚娘的身體開始有了一些暖意,而自己抱住媚娘,竟似乎比先前也要暖和不少。
媚娘渾身無力,雖然感覺到寒意已經大大改善,但是眼皮子卻還是慢慢閉上,心中卻是想著:“就這樣死在他懷中,應該也不錯吧!”
媚娘只以為自己絕不能挺過這一夜,她感覺著一雙有力的臂膀將自己緊緊抱住,男子的氣息鉆入她的鼻孔,從對方身體傳過來的一絲絲熱意,讓她依稀感覺自己的生命還在延續著。
她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到自己的嘴唇處似乎有液體滴在上面,一股子極其難聞的味道鉆入鼻中,只是那股液體竟帶著熱意,雖然旁邊傳來很難聞的味道,但媚娘卻還是情不自禁地伸出小丁香舌兒,卻感受唇邊的熱意。
液體流入嘴中,一股腥味十分濃烈,她用力睜開眼睛,第一眼卻是發現四周一片明亮,隨即便看到眼前有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先是一怔,隨即便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地府,只是傳說中地府一片黑暗,想不到竟然如此明亮。
“你死不了。”耳邊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媚娘轉頭看去,便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楚歡看起來還是有疲倦之色:“先喝點血!”
“血?”媚娘意識清醒過來,這才發現,楚歡手中竟然拿著一只毛茸茸的東西,細細一看,卻是一只蒼鷹。
蒼鷹顯然已經死了,喉嚨被割斷,從喉嚨處,正往下滴著鮮血,那股子極難聞的味道,就是從蒼鷹尸首上散發出來。
媚娘顯出驚訝之色,她實在不明白,楚歡是從哪里撿到這只蒼鷹的尸體。
但是這只蒼鷹的血液依然冒著熱氣,十分的新鮮,竟似乎剛死不久,楚歡見她發怔,催促道:“快點喝血,有了這只蒼鷹,咱們一時半會都死不了。”
媚娘蹙起柳眉,雖然腹中空空,但是讓她飲血,而且是蒼鷹之血,實在讓她有些為難,楚歡見她還在猶豫,皺起眉頭,沉聲道:“你想死?”
媚娘無奈,只能張開嘴,楚歡將蒼鷹血液滴在了媚娘的口中,媚娘實在聞不慣蒼鷹身上散發出的味道,捏著鼻子,她也知道要想活下去,這鮮血還真要喝下去,只能無可奈何飲血,她幾次都想中止,但是看到楚歡瞪著她,就只能委屈地繼續飲血。
楚歡覺得差不多的時候,這才收手。
雖然飲血十分的惡心,媚娘感覺自己口中滿是血腥味,但是這些鮮血淌入腹中,還真是讓媚娘感覺身體似乎變的舒服不少。
楚歡仰著頭,自己飲血,媚娘抬頭望天,發現太陽已經升起很高,四周依然是茫茫黃沙,看來昨夜竟真的是生生挺了下來。
楚歡飲了血,這才取下血飲刀,很是利索地將蒼鷹分尸,切下鷹肉,媚娘瞧著,感覺楚歡動作實在熟練的很,倒似乎經常干這種事兒。
楚歡拿著血飲刀切鷹肉,這把血飲刀乃是當年漢陽國忠孝陵王的貼身兵器,絕世寶刀,如今卻要用來切割鷹肉,不知道那位忠孝陵王在泉下有知,又是何樣一種心境。
切了一快肉,楚歡伸手遞給媚娘,媚娘蹙眉道:“我們…我們還要吃鷹肉?”
楚歡不冷不熱道:“否則就等著餓死!”
媚娘無可奈何,只有鷹血,當然不足以維持生命,接過鷹肉,只見這半塊鷹肉血淋淋的甚至站著沙塵,看著就有些惡心,一時不敢吃,卻看到楚歡已經坐在沙地上,拿著半塊鷹肉,竟似乎有滋有味地嚼咬起來,蒼鷹的肉自然是極其粗糙,楚歡嚼咬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媚娘見狀,幾乎要嘔吐。
楚歡瞥了她一眼,見她不動,道:“快些吃吧,咱們還要趕路!”
媚娘沒有法子,身體實在有些虛,嘗試著嚼咬,只覺得一股血腥味直沖腸胃,又想著吐出來,可是她實在饑餓難受,勉強吃了小半塊,問楚歡道:“這是你撿的?”
蒼鷹在空中飛翔,楚歡身上也沒有弓箭,媚娘自然不相信楚歡還能飛上天空抓住蒼鷹,只可能是運氣太好,撿了一具蒼鷹尸首。
楚歡只是含糊地“嗯”了一聲,將手中半塊鷹肉吃了下去,隨即拿起地上殘留的鷹肉,從身上撕下布條系住,掛在腰間,見媚娘還有大半塊沒有吃完,道:“只有這鷹肉充饑,要不要吃,你自己看著辦。”
媚娘又吃了小半塊,實在受不住,將鷹肉遞還給楚歡,楚歡接過,收了起來,這才起身指著一面方向道:“那是北方,咱們不能繼續往東邊走了,照這樣走下去,很難找到他們,而且在沙漠里多呆一日,咱們就多一日的危險。”頓了頓,才道:“使團找不到我,應該就會自己上路往西梁去,我們不能沒頭沒腦找他們,也往北邊去,只要走出沙漠,一切都好辦了。”
媚娘雖然吃的不多,但是喝了不少鷹血,再加上也吃了小半塊鷹肉,還真是恢復了一些精神體力,嫵媚一笑,道:“你說往哪里去,我跟著你就是。”
楚歡收拾一番,背上媚娘,不再往東,而是往西邊走。
被楚歡背在身上,媚娘將親手搭在楚歡肩頭,楚歡這一次倒沒說什么,媚娘則是在楚歡耳邊輕聲問道:“昨晚是你救了我?”
楚歡還是含糊地“恩”了一聲,媚娘有了體力精神,便又恢復了嫵媚風情,嬌聲道:“我記得昨晚你好像抱著我?”
楚歡也不搭理她,如同昨日一樣,媚娘說著話,楚歡偶爾應一聲,多 都是讓媚娘自己一人自言自語,媚娘無聊之時,又唱起曲兒來。
走走停停,到了晚上歇息,媚娘不過片刻又喊冷,楚歡知道要撐過晚上,自己或許能夠勉強撐得過去,媚娘卻必須要與自己身體接觸才可以。
不過昨夜抱住媚娘,媚娘意識不清,那時候只是為了救人,心無雜念,但此刻媚娘意識清醒,楚歡自然不會主動去抱她。
倒是媚娘見楚歡不動,小心翼翼地挪到楚歡身后,見楚歡背對著自己側躺,嘻嘻一笑,從后面抱住了楚歡,楚歡感覺到媚娘身體貼過來,豐滿酥胸貼在自己的背上,閉上眼睛,任由她抱著。
上半夜這般撐下去,到了下半夜氣溫下降,媚娘身體又開始瑟瑟發抖,楚歡只能轉過身去,又不好與媚娘面對面,讓媚娘背朝著自己,自己從后面抱住了媚娘,手兒抱著媚娘腰,媚娘身體縮在楚歡懷中,渾圓的豐滿臀兒卻是時不時地扭動兩下,貼在楚歡的小腹處,楚歡雖然心無雜念,但是這狐貍精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挑逗,臀兒扭動,還是讓楚歡身上泛起一股子熱意。
楚歡終究是血肉之軀,正是精力旺盛的熱血年紀,媚娘的臀兒比之一般女子,更為挺翹,飽滿凸起,渾圓結實,她只要輕輕扭動兩下,便帶來極大的誘惑,而且媚娘棉衣的后擺處恰恰殘破,臀兒便只被并不厚實的錦衣裹著,往后拱起時,錦衣被香.臀.得緊緊的,顯出完美的形狀,幾乎要將衣裳撐裂,楚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中卻也禁不住蕩漾,只要媚娘不安分動一動,他便抬手在她臀上輕輕打一下,每次打過之后,媚娘都會安靜一陣子,隔不了多久,又扭動兩下,楚歡只能又在上面拍打,讓媚娘老實一些。
媚娘不說話,卻是偷笑,那“咯咯”偷笑聲傳過來,楚歡便咳嗽兩聲,媚娘便捂著嘴。
等到次日早上醒過來,尤物兀自是在自己懷中,自己的一只手,竟是不知什么時候攀在了媚娘胸口,那里豐滿挺拔,雖然隔著衣服,卻也是感受你、極其彈手,楚歡急忙收手,心里懷疑是媚娘昨夜趁自己睡著拉上去的,只是自己下面一柱擎天,雖然也有媚娘的責任,但是主要原因還是在自己了。
楚歡有些尷尬,媚娘則是故意裝睡,等到起來后,楚歡將昨日最后剩余的鷹肉分了,那蒼鷹看起來極大,但是卻沒有多少肉,從昨日支撐到今日,為了補充體力和熱量,一只鷹對兩人來根本不足夠。
重新啟程,水袋子里的水已經越來越少,照這樣下去,哪怕再是節省,也撐不了兩三日,但是楚歡知道,要走出沙漠,兩三日是絕對不夠。
背著媚娘上路,中途時不時地看向天空,直到半下午,才看到天上有蒼鷹飛過,楚歡放下了媚娘,讓她躺在地上不要動彈,自己也距離媚娘兩米之外躺了下去。
媚娘有些奇怪,這才半下午,還有時間趕路,卻不知為何楚歡要停留下來,但是想到他一路上背著自己,或許是體力匱乏需要歇息,自然不會多說什么,楚歡讓她不要動彈,她也就照著吩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同死了一般。
陽光熾熱,楚歡卻似乎真的很疲憊,躺在地上,如同一具尸首,就這般過了大半個時辰,媚娘奇怪,問道:“你怎么了?”
楚歡已經沉聲道:“不要說話,千萬不要動!”
媚娘大是驚奇,沒過多久,忽聽得空中一聲嘹亮的蒼鷹啼叫,媚娘雙眸微微睜開,便看青天之下,驀地出現了一點黑影,那黑影漸漸變大,竟是一只蒼鷹從天而降,惡狠狠地往媚娘撲過來。
媚娘大吃一驚,楚歡聲音已經傳來:“千萬不要動,不要怕!”
蒼鷹以尸首腐肉為食,在浩瀚的沙海之中,也只有這樣兇猛的飛禽,才可能來去自如,得以生存下來。
蒼鷹呼嘯而至,極是兇猛,媚娘閉上眼睛,不敢再看,當蒼鷹距離媚娘只有半米左右,鐵鉤般的鷹爪已經探出來,楚歡卻已經陡然返身,手腕一轉,一手揮出,手中的血飲刀化作一道紅光,從蒼鷹身體穿過,那只蒼鷹在空中便已經被血飲刀砍成了兩半,鮮血濺出,從空中灑落,落在媚娘的身上,而蒼鷹兩半軀體,也已經先后落下來,都落在媚娘的身上。
血飲刀斬鷹之后,激旋不休,最后刺入了黃沙之中。
楚歡已經起身來,大步走過去收起血飲刀,回到媚娘身旁,只見媚娘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楚歡卻已經將鷹尸收起。
“你…昨天那只鷹,是…是這樣得到的?”媚娘眼中充滿了驚訝。
楚歡淡淡道:“你還真以為在大漠之中能撿到死鷹?你還真以為咱們運氣有那樣好?”
“你…你將我當成誘餌?”媚娘瞪了楚歡一眼。
“我自己也是誘餌。”楚歡伸手扶起媚娘,“只是它選擇了你,這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