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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四章 心魔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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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的驚叫聲,卻是驚動那邊,媚娘已經大聲道:“歡哥,怎么了?”

  楚歡此時大是尷尬,應道:“沒事,不用擔心。↖頂↖點↖小↖說,”心下卻是覺得皇后實在有些一反常態,憑心而論,自己雖然一時沖動,差點吻上皇后朱唇,卻也不至于讓皇后如此失態,若說皇后貞潔自守,對自己的行為大為惱怒,那倒也罷了,可是她最后卻說皇帝放不過自己,卻有些匪夷所思了,皇帝明明已死,這時候又如何將皇帝抬出來,難不成是皇后情急之下,搬出皇帝恐嚇自己?

  楚歡心下倒也有幾分愧疚,心想自己一時情動,竟是冒失褻瀆了皇后,只是皇后傾城美貌,再加上那成熟的熟女風情,美婦在懷,幽香襲人,無論哪個男人,一時沖動那也是人之常情。

  皇后風風雨雨多年,大風大浪俱都見過,至若這些男女之事,自然也是十分熟悉,若說只是憤怒,那倒也罷了,可是皇后此刻明顯是一副驚恐交加的神情,那是一種深入骨髓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驚恐,這就讓楚歡有些疑惑。

  無論是當年黃矩在通天殿謀反,還是馮元破天公謀逆,甚至是挾持皇后出宮,皇后一直都表現的十分鎮定,并無此番的驚恐之態,緣何自己只是差點親吻她一下,便讓她如此失態,更是驚恐到極致?

  看到皇后如此模樣,楚歡心下卻是一軟,暗暗怪責自己沒有分寸,歉聲道:“皇后,你…你不要緊吧?是…是我不好,你不要怪罪…!”

  皇后靠在樹干上,嬌軀顫抖,竟似乎沒有聽到楚歡所言,兩眼含淚,只是喃喃自語:“你會遭報應…你會遭報應的…!”

  楚歡愈發尷尬,輕聲叫道:“皇后…!”微微靠近了一些,她身體一靠近,皇后就像是遭遇到猛虎的兔子,更是將身體卷縮起來,猛然之間,她身體一側,整個人便要從樹上跳下去,楚歡大驚失色,探手抓住皇后手臂,皇后“啊”地驚叫一聲,扭過頭來,嘶聲道:“放開我…放開我…!”

  她聲音極大,楚歡知道媚娘和祁宏定然聽見,這聲音聽在那兩人耳中,自然大有聯想,楚歡只覺得尷尬無比,祁宏此時倒是默不作聲,媚娘卻已經大聲道:“歡哥,你在做什么?”

  楚歡苦笑道:“皇后要從樹上跳下去!”

  “什么?”媚娘顯然也有些吃驚,“她…她為何要跳下去?你…你做了什么?”

  “方才狼嚎驚嚇了她…!”楚歡只能道:“她現在就好像喪失了神智…!”說到這里,猛然間意識到什么,拉回皇后,雙手按住皇后香肩,大聲道:“皇后,你怎么了?我是楚歡,你看清楚,我是楚歡…!”他被媚娘一說,此時反應過來,皇后竟似乎真的像是做了一個噩夢,一時間喪失了理智。

  皇后在楚歡的大叫聲中,竟是靜了下來,看著楚歡,呆了一下,左右瞧了瞧,似乎回過神來,“這…這是哪里?”

  “這是北嶺。”楚歡心想連身在何處都不記得,看來皇后剛才還真是頭腦不清楚,心下有些吃驚,暗想自己都沒碰到皇后嘴唇,竟能將皇后嚇成這個樣子,這與素來淡定沉穩的皇后完全判若兩人。

  皇后閉上眼睛,身體依然微微顫抖,呼吸微促,豐滿酥xìong上下起伏,楚歡見她靜下來,這才松了口氣,放開雙手,卻還是小心提防,防止皇后又要從樹上跳下去。

  皇后靠在樹干上,沒有睜開眼睛,楚歡等了片刻,見皇后呼吸漸漸勻稱,竟似乎已經睡著。

  楚歡苦笑著搖了搖頭,坐在一旁,偶爾斜睨皇后一眼,只見到這個成熟的美婦人在沉睡之中,美麗的臉上也兀自帶著驚怕之色。

  楚歡守了一晚,他倒是擔心森林狼會去而復返,并未合眼,好在他毅力驚人,而且吃苦耐勞,便算一夜不睡,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當下盤膝在樹上,想著羅多傳授的修煉方法,當下一面修煉《龍象經》,繼續朝大嚴道沖擊,修煉大嚴道的方法,他早已經是駕輕就熟,腦中甚至不用多想,身體經脈便能夠自主運行,倒是想著心宗武功配上經文將會威力大增,所以一面修煉,一面口中無聲念誦經文。

  等到次rì天亮,陽光透過樹梢撒射下來,本來黑乎乎一片的山林雖然依舊有些昏暗,卻是明亮了不少。

  楚歡睜開眼睛之時,見到皇后正坐在樹干上,仰著白皙的脖子,似乎在透過樹梢望著天幕,夜里看皇后,她的肌膚就十分白皙,此時四周明亮,那肌膚也就更加的白皙,欺霜賽雪,晶瑩如玉,她姿勢不變,也不知這般坐了多久,臉上自然再無昨夜那驚恐之色,只是望著上空怔怔出神。

  似乎聽到楚歡這邊動靜,皇后瞧過來,楚歡也正瞧著皇后,四目相對,楚歡禁不住想到昨夜那荒唐一幕,臉上有些發熱,皇后竟似乎忘記一般,微笑道:“早!”

  她聲音輕柔,就似乎是與一個極其熟悉的人輕松打招呼一般。

  楚歡一愣,但立馬笑道:“早,你傷勢如何?”

  皇后道:“已經好了許多,你的傷藥藥效很好。”

  此時卻聽到樹下傳來媚娘的聲音:“歡哥,下來吃東西,咱們要早些趕路。”

  楚歡幫著皇后下了樹,昨rì采摘的果子還剩下不少,足夠四人吃上一頓,媚娘趁空將楚歡拉到一邊,上下打量。

  楚歡口里咬著一個果子,一手摸著臉,道:“這般看著我,是否覺得我又英俊許多?”

  媚娘從樹后向皇后那邊看了一眼,見皇后并沒有注意這邊,才壓低聲音道:“老實交代,昨晚到底發生什么,那個女人為什么叫那么大聲?”

  “大聲?”楚歡湊近媚娘耳邊,低聲道:“若是論起叫聲,誰又能比得過你?”

  媚娘伸手便往楚歡手臂上掐過來,楚歡急忙閃過,苦笑道:“好了,昨晚皇后得了癔癥,恐怕是受了驚嚇!”

  “當真?”媚娘美眸轉動,湊近低聲道:“可是我聽她責罵聲音,有些不對勁,倒像有人…!”嫵媚的臉上顯出古怪神情。

  “有人什么?”楚歡盯著媚娘。

  媚娘吃吃一小,低聲道:“她那叫聲,倒像有人…有人要強暴她一般…!”

  楚歡一怔,隨即皺眉道:“不要胡說,她只是得了癔癥,受驚嚇而已…媚娘,這些胡話,可不能在她面前說起。”

  “我若是說了呢?”媚娘輕笑道:“難道還怕她不成?”

  楚歡苦笑道:“是她怕你。”

  “我又不是母老虎,他怕我作甚?”媚娘撅撅嘴,扭動腰肢,又斜著螓首往那邊瞧了一眼,這才蹙眉道:“只是昨夜她像瘋了一樣,我當真以為…當真以為你們在一起,你一時沖動,真要強暴…!”

  “不要再胡說。”楚歡皺眉道。

  媚娘咯咯一笑,輕聲道:“不過說回來,她長得倒是極美,年輕時候固然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便是現在,那也是風韻猶存,更何況她還是皇后,你若真對她做了什么,那也是人之常情…!”

  “常你個大頭鬼。”楚歡心下有些發虛,忍不住輕罵道:“等回了西北,再好好收拾!”

  吃過果子,四人也不耽擱,繼續向前出發。

  楚歡的傷藥確實藥效奇佳,昨夜他背上被森林狼抓傷,傷藥涂抹之后,雖然不至于立刻痊愈,卻也不再疼痛。

  皇后顯然也是受益匪淺,腿傷抹了傷藥,在山林之中也可以自己堅持行走,楚歡在前開路之時,盡量找尋比較好走的道路,哪怕多彎一些道路,但是為了照顧皇后,也便繞一些。

  走過一道山谷,爬上一座山峰,山上雖然比之山谷內要明亮許多,可是山上懸崖陡峭,崎嶇難行,要越過高山,甚至比穿過山谷還要艱難。

  這般又行了一天,途中倒也是多次遇到蛇蟲猛獸,好在楚歡三人俱有武功在身,狼蟲虎豹倒也不在話下,倒是途中遇上一頭豹子,將那豹子擊殺之后,美美地享用了豹肉,剩下的豹肉,揀好的地方割下來,祁宏背在身上。

  途中皇后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不多說一句話,而楚歡也沒有再見皇后真正笑過一次。

  到了第四rì上,身在山谷之內,忽然下起了大雨來,這在山谷內穿行便更加的困難,而身在山谷之內,腳下是枯草荊棘,頭上是茂林如蓋,四眼望去,都是黑壓壓的大樹,已經難以辨清東南西北。

  雨勢不小,難辨方向,楚歡只能先領著幾人到了一個大樹下暫避大雨。

  這北嶺深處,避雨倒是容易,許多大樹林蔭茂密,層巒疊嶂,上方的枝葉便已經將大部分雨水都抵擋下來。

  只是幾人都知道,在這山谷之內,如果沒有準確的方向,那么就算在其中轉上十天半個月,只怕也難以走出山谷。

  楚歡等幾人歇下后,確實在附近找了一塊石頭,石頭一面有一個小凹槽,他用匕首將那凹槽擴大,挖成了一個圓形的洞孔,宛若石頭做的圓碗一般。

  將石頭擺在雨水落下之處,用來接水,媚娘等人俱都好奇,楚歡卻又找媚娘要了一根銀針,銀針極細,楚歡見得銀針一頭略粗,便有在石頭上將那細頭小心翼翼磨了磨,等到石頭凹槽之中接滿了水,楚歡這才將石頭搬到樹下,找了一片葉子,將那樹葉平放在了凹槽的水面之上。

  媚娘等人也不知道楚歡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只是見到楚歡一本正經,小心翼翼,也不多問,隨即見到楚歡將銀針豎放在樹葉之上,很快,便見到那放著銀針的樹葉竟然緩緩轉動,很快便停了下來。

  楚歡小心翼翼捧著石頭,轉了一個方向,眼睛卻是始終盯著懸浮在樹葉上的小銀針,見到那銀針隨著樹葉轉動,嘴角顯出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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