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4章黃公望真跡超級都市法眼 按照圈內的規矩,從劉宇浩把錢付給熊老的那一刻開始,這幅黃公望的山水圖便歸劉宇浩所有了,不能反悔,所以劉宇浩便安心的展開畫卷,希望老師給自己解惑。
當然,熊老這樣一個本身就很有身份,而且人又到了耋耄之年,對物質的追求也淡了很多,就更不可能反悔了。
劉宇浩跟隨齊老多年,對老師的一舉一動皆了解熟悉,在齊老把卷軸放下的時候,劉宇浩就知道齊老爺子發現了端疑,只是礙于一個是自己朋友,一個是自己學生,才沒有講出來,現在交易完畢了,正是學習知識的時候。
能發現那幅山水圖是黃公望作品是因為劉宇浩有八錦異能之術幫助,齊老爺子又是從什么地方看出來的呢?劉宇浩很奇怪。
“宇浩,你什么時候開始對畫也有研究了?”
齊老爺子并沒有急著講那幅山水圖的出處,而是疑惑的看著劉宇浩,自己的學生自己還不知道嗎,沒聽說劉宇浩對古畫有興趣啊,劉宇浩怎么會一眼就看出畫的古怪之處呢。
其實齊老開始也是猜測畫是出自名家之手,可心里也不敢太確定,畢竟一經確定是真的話,那么古畫界勢必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小心為上才是正理,這是齊老一貫的作風。
“老師,貞居子是倪瓚的道號嗎?”
劉宇浩雖然借助八錦異能之術知道了畫的來歷,可多年知識的積累也不是假的,早在心中想好了一套說辭,劉宇浩所謂的倪瓚就是元代著名畫家元鎮,而貞居子正是他的道號。
“你的意思是這幅畫是倪瓚的嗎?”
齊老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師徒兩人你問我偏不答,弄的一旁的熊家父子一頭霧水不知所謂,可又生怕聽漏了什么不敢插言。
劉宇浩知道齊老在考自己呢,正了正身子不茍言笑的說道:“老師,據《錄鬼簿》載,元代畫家黃子久,名公望,松江人,他有兩個道號,一個為‘凈墅’,而另一個為‘大癡’,是這樣嗎?”
“應該如你所述,這兩個人同為全真教門下道友,都有自己的道號。”
齊老微笑這點點頭,看來,劉宇浩不光是在考古學中沉下心學進去了,平時也沒少看自己書房中的那些古籍。
“那表面的東西就對了,老師您看畫中的這個地方,有可能就是答案了。”
劉宇浩拿出手套戴上,再把畫卷輕輕撫平,指著左下角的一處磨損嚴重的地方說道:“這里原來是應該有一行小字的,可由于這幅畫本身保管不善,現在已經基本很難辨認了,剛才我在書房里琢磨了很久,依稀能辨別應該是‘靜墅于云間客舍贈貞居子’這幾個字才對。”
齊老接過劉宇浩手中的放大鏡繞著畫卷仔細的看下去,熊老和熊遠甄也湊過來,時間過去半個多小時,三人只能模糊看出個大概,如果不是劉宇浩事先說出那幾個字的位置,怕是誰都不會注意那個地方的。
熊老是最先抬起頭的,當老人的眼神和劉宇浩那明亮清澈的雙眼接觸的那一霎那,熊老不由得老臉一紅,這幅畫在自己手里二十多年,自己硬是揣著寶貝當狗屎,甚至當它是垃圾般隨手丟在角落里。
“高啊,實在是高!”
熊遠甄笑瞇瞇的朝劉宇浩豎起大拇指,現在熊遠甄是真的服了劉宇浩了,連續兩次劉宇浩都在古玩鑒賞上的老到功夫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些字實在太難辨了,一時半會的不能作為主要依據,你還從別的地方看出什么了嗎?”
齊老爺子也終于抬起頭,先是閉上眼睛想了想自己親眼所見的,做了些甄別,再扶了扶眼鏡的黑框,笑著問道。
“黃公望十分注重筆墨變化,尤其多用于筆皴擦,他更創造了‘淺絳山水’的畫風,在水墨勾勒皴染的基礎上,敷以赭石為主色的淡彩,形成自己的風貌,故被譽為‘淺絳山水’的創始人。這幅畫無論從筆鋒還是畫的風格意境都和黃公望的作品十分想像”劉宇浩笑道。
“還有嗎?”
齊老爺子越來越對劉宇浩感興趣了,以前老爺子只認為劉宇浩在考古方面是個可造之才,可今天劉宇浩的表現完全打破了六年多來齊老爺子的心中印象。
受到老師的鼓勵,劉宇浩越發來了靈感,把自己想的和知道的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的講了出來。
另外,黃公望還有一種水墨畫法,皴法簡單,以蒼秀雅逸取勝。
黃公望師法古人而不泥古,常以自然實景入畫,這與他寄身于深山大川之間“領略山川之情韻”是分不開的。明李日華曾謂黃公望“終日只在荒山亂石叢林深筱中坐,意態匆匆,不測其所為。又每往泖中通海處,看激流轟浪,雖風雨驟至,水怪悲詫而不顧。”夏文彥又說:“探閱虞山朝暮之變幻,四時陰霽之氣運,得之于畫,而形之于畫,故所畫千邱萬壑,愈出愈奇,重巒疊嶂,越深越妙。”
一口氣說了很多,劉宇浩也感口干舌燥,抓起一杯茶猛灌一口,笑了笑說道:“老師,我想的是,這幅畫很有可能是黃公望當初畫來準備送給倪瓚的,可畫完后,黃公望發現自己出現了一個錯誤,最后就沒有落款蓋章,最后也沒有送給倪瓚。”
“小友,為什么你會有這樣的判斷?”熊老聽了劉宇浩最后的話,不禁蹙緊了眉頭。
“呵呵,道理很簡單,黃公望雖然和倪瓚同為全真教道友,也都是江南書畫界翹楚,可倪瓚的畫風格調天真幽淡,筆法疏簡,以淡泊取勝,作品多畫江南山水,構圖喜采平遠之景,善畫枯木平遠,景物簡略。”
劉宇浩略一停頓,環顧一周又道:“黃公望卻因他中青年時代生活路途不是太順,曾經受人牽連入獄。年過半百后,方隱居杭州,專心創作。其作品,峰巒渾厚,草木華滋,這個與倪瓚的性格、風格等等是都不盡相同的,他們彼此都不一定會欣賞對方。”
劉宇浩又講道:“更何況,當時倪瓚是江南望族,黃公望是落魄士子,又屬于狂妄之士,他們彼此能夠神交已經是一種美好向往了,真正那個社會怎么會允許他們不顧及身份做朋友呢,所以最后不了了之的可能性很大。”
齊老爺子連連頷首笑道:“元四家中,黃公望誕生最早,年壽最高,其蒼秀雅逸的水墨新風,對倪、王等同時代畫家,都發生過影響。明代文征明、沈周都以之為楷模,至清初“四王”等也都是黃公望山水的崇拜者,以致出現“人人一峰,家家大癡”的局面,影響之大,至今未已。宇浩,你有沒有想過,假如這幅畫是真跡,會在書畫界引起多大的波瀾嗎?”
“呃老師,我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呢。”劉宇浩搔搔頭嘿嘿一笑。
“《富春山居圖》乃黃公望先生的代表作品,當屬無價之寶,可黃公望留世的每一件作品其價值都是不菲的,要我說,價值連城也不為過,只是看持寶人的‘心態’是怎么樣的了。”齊老面無表情的說道。
劉宇浩聽齊老這么一說就明白了老師的意圖,齊老爺子肯定是怕自己年少輕狂,為了些許蠅頭小利轉手把這幅山水圖賣掉,那對國家,對民族文化的傳承都不是一件有利的事。
“老師,我現在已經有很多錢了,這幅畫我本來就是想買來送給您的。”劉宇浩笑著說道。
齊老一愣,擺擺手笑了:“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老師怎么會要你的東西呢,只要你能明白老師的苦心就好,只可惜這幅畫破損的太嚴重了,我需要把這幅畫拿到一個朋友那里幫你修復,還要再請幾個權威專家做一次鑒別才好。”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熊老聽了齊老爺子的話,老臉更是羞的通紅,理論上來講,這幅畫有一部分是毀在自己手中的,假如自己當初眼力強一點,或是早日有朋友看出畫的出處也不至于埋沒至今了。
沒想到跟著齊老出來溜個彎弄了幅黃公望真跡到手,劉宇浩的心情甭提有多高興了,一路上開車也飄飄然,如果不是被齊老嚴厲的眼神制止,劉宇浩就差點闖了一個紅燈。
叮鈴鈴 劉宇浩的手機正好響起,朝齊老爺子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劉宇浩拿起手機一看,電話是秦衛先打來的。
“秦大哥,這會兒了找我有什么事嗎?”
這段時間秦衛先去了趟華北收購古董去了,走之前是和劉宇浩打了招呼的,按說秦衛先不應該這么快就回來的,所以劉宇浩對秦衛先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很是好奇。
“宇浩兄弟,我現在華北呢,聽一個朋友講,中原豫省的玉石文化節馬上就要開幕了,老弟有沒有興趣湊個熱鬧啊?”
秦胖子大大咧咧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依舊是一副樂天派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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