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二的解釋,讓張勁很憨厚的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然后說道:
“見笑了,我只聽說古巴的雪茄很有名,嘿嘿…”
張勁猥瑣的羞澀,讓宋老二眼皮子跳了跳后,才勉強的堆起還算是專業的笑容,挑出一支雪茄,用專門的小剪子剪了嘴后,向張勁示意了一下:
“要不要試試,這個牌子也很不錯,不比古巴的哈瓦那差!”
“還是不用了,雪茄這東西我抽不來,我還是抽我自己的比較習慣,我隨身有帶著,你隨便不用管我!”
說著,張勁掀起禮服上衣,伸手從背后把別在腰帶上的‘盜命桿’撈了出來。利落的在锃亮的黃銅煙袋鍋中填好煙絲,又示意宋怡婷劃火柴幫自己點上后,就美美的吧嗒了起來。
張勁那仿佛回到自己家炕頭的自在樣子,跟宋老二預想的完全不同。按宋老二的想法,張勁這種社會底層絲男,在自己的氣場下應該拘禁的不知道手往哪里放才對,這樣之后自己才能順勢在交談中站到上風頭,以泰山壓頂之勢,一下子壓服這個小子。
但現在…
因為感覺到隱隱的不對勁,以及未曾在張勁那里收到令自己享受的敬畏,這種落差讓宋老二莫名的有一股火兒從心頭竄起,忍不住眉頭也開始抖了起來,拼命的深呼吸,意圖壓下心頭的火氣。
然而,還沒等宋老二完成滅火消防的工作。美滋滋的吧嗒了兩口天香草的張勁,就瞇著眼睛漫聲開口說話了:
“雖然你之前忘了自我介紹,但我已經聽我家婷婷說了。所以我知道你是她爹。
以我和婷婷的關系,那你也自然就是我岳父了。
岳父大人,不知道您老叫我們過來干嘛?”
“岳父?這我可不敢當!你還是叫我宋先生好了。”
宋老二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兒里擠出來的,冷颼颼的凍人。努力壓抑的火氣,讓他的嘴角都抽搐起來。
宋老二的樣子落入張勁的眼里,讓這個無良的家伙心里笑開了花。當然只是笑在心里,表面上張勁仍然完美的扮演著絲土老帽的角色。
“你們有錢人就是麻煩。在我們那兒,兩人睡一起了,就該改口了!總不成等生完娃娃再改口吧?”
說到這兒。張勁從與宋老二對話改為了自言自語:
“該不會是不想給改口的紅包,才故意的吧?果然是越有錢越摳門!”
小聲的,但絕對能讓宋老二聽清的‘自言自語’后,張勁再次恢復了正常的腔調:
“算了。既然你讓叫宋先生。那就宋先生好了,不知道宋先生找我們倆過來有什么事兒?”
張勁的話,在宋老二的心頭火上又添了一把柴,讓宋老二憋的都快要爆炸了。
宋老二覺著,如果繼續跟張勁這么談下去,自己非發瘋不可,這可是實在很影響自己的形象的。而且,這么一個小人物。也沒有讓自己發瘋的資格,丟不起那個人!
于是。宋老二干脆不再搭理美滋滋的坐在那里瞇著眼睛吞云吐霧的張勁,轉而扭頭看向自己的女兒,臉色很不好看的說:
“他是誰?怎么會跟你一起過來?”
“之前他不是跟你說了我們倆的關系了么?你為啥還要問?沒聽懂是么?
好吧,那我就再說一遍,他叫張勁,是我男朋友,未婚夫!怎么樣?驚喜吧?
你們不是一直催我結婚么?現在用不著你們操心了,我自己找到了。”
從宋怡婷與宋老二兩人間說話時帶著硝煙味道的口氣來看,這倆人的父女情分很顯然已經徹底飛灰,幾乎勉強只剩下一點血緣的關系維系了。
沒想到,對于宋怡婷滿含譏諷意味的回答,宋老二反應的并不是很激烈,甚至連一點點裝作的憤怒都欠奉,反而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打算嫁給他?”
宋老二如此的追問究竟為何,宋怡婷當然清楚,所以當宋老二問題出口后,宋怡婷的臉上就掛上了一抹混雜著傷心的冷笑:
“恐怕讓你失望了?不是我嫁給他,而是他嫁給我,是他入贅到咱們家!
以后,等我們有了孩子,至少第一個孩子也要姓宋。所以,我手中的股份,你就不要想了!
現在股份屬于我,結婚后股份仍然屬于我,以后股份會屬于我們的孩子,就是不可能落到你或是我那個弟弟的手里!”
“什么?不行,我不同意!”
聽到宋怡婷的話,意識到自己接手宋怡婷手中股份的事兒泡湯了,之前還始終能夠勉強維持風度的宋老二急了,反對之詞脫口而出。
“你不同意?憑什么?”
“就憑我是你的爸爸!我不同意,你們倆就不能結婚!”
“笑話,你是我父親那又怎么樣?別說你從來就沒拿我當女兒看過,我也不拿你當父親看。就算咱倆真是一對正常的父女,我想跟誰結婚你也管不著,現在可不是舊社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經不吃香了!”
對于宋老二的憤怒,宋怡婷直接針鋒相對。
“我之前已經說過,要給你介紹方家的公子認識,結果你就給我找回來這么一個東西來氣我,來給我們宋家丟臉。你讓我怎么出去見人,你讓我怎么跟人家方家交代?”
“那是你的事兒,你找方家那個花花公子來事先就沒跟我商量,我也沒說同意。現在怎么圓場,你自己考慮,別問我!至于丟臉的問題就更別往我身上扯,反正你的臉已經丟的夠多了。不差這一次!”
眼看這對父女嗓門越來越大,之前一直虛偽笑著的宋老二,已經額頭青筋亂蹦的想要吃人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將口舌之爭演變成家庭暴力。
于是,為了防止宋怡婷吃虧,張勁連忙攙和進來,代替了宋怡婷的位置。
“宋先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現在婚姻法都明確說了,婚姻自由,你怎么能強迫我家婷婷不跟我一起呢?
而且,之前你說的話可是太有失風度了,什么叫‘我這么個東西’,怎么就‘給你們丟臉了’?
你是文明人,怎么能這么說話呢?尤其是當著我的面,這不是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么?
如果我指著你的鼻子,說你這張臉長的像屁股一樣,你肯定也不高興。
應該會不高興?是吧?
將心比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我希望你收回之前所說的話,并給我道歉。”
張勁橫插一杠子的這番話,差點就讓本來已經氣得不行的宋老二,崩爆了血管。
憤怒瘋狗般的盯著張勁瞅了好一會兒,宋老二確定,如果自己敢先動手的話,這個體格明顯比自己好,體力明顯比自己好的年輕人,基本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會暴揍自己一頓。那自己今天的臉可就真的丟大了。
但是如果不動手只動嘴的話,宋老二也仍然不是對手,讓宋老二的念頭很是不暢,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就當宋老二盯著張勁,跟張勁比拼眼神兒的時候,隔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中年女人和一個望之十歲的男輕男子一同走了進來。
這個女人剛一進來,連眼尾都不掃張勁和宋怡婷一眼,就直接向宋老二詢問道:
“老宋,談的怎么樣了?”
中年女人的到來,就像是給宋老二送了一個臺階下,讓宋老二終于不用再糾結動手與否的問題,重新坐下后,故作平靜的對中年女人說:
“還在談!”
宋老二的話讓這個中年女人有些不耐,皺著眉頭來到宋老二的身邊一屁股坐下后,擺出了高貴冷艷的姿勢后,仿佛給予乞丐施舍一般,直接用居高臨下的態度,向張勁道:
“我給你一百萬,你現在就和我家小婷一刀兩斷!這樣今天大家的面子都好看!”
聽到了如此耳熟能詳的‘以錢砸人’的狗血橋段出現在了自己的身上,唯恐天下不亂的張勁,有些喜聞樂見的開心。
于是,張勁的玩兒心更勝,先是看向宋怡婷,用很莫名其妙的神情問道:
“婷婷,這位大媽你認識么?你幫我分析分析,她之前是跟我說話么?”
還不等宋怡婷回答,之前和中年女人一同進來的那個油頭粉面的小年輕就跳了出來:
“撲街仔,怎么說話呢?你要是不會刷牙,少爺我教教你!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你知不知道這是哪里?敢這么跟我們說話,找死是不是…”
還不等張勁考慮好是抬起右腳踹出去,還是伸出左手扇過去,或是直接掰斷這小子指著自己的手指的時候,中年女子就率先攔下了這個小年輕的發飆,讓這小子逃過了一劫。
“兒子,往常我是怎么教你的?注意風度,跟這種人吵架,也不怕失了身份?”
雖然這個中年女人的話聽起來很不順耳,但沒有打女人習慣的張勁還是勉強忍住了手癢腳癢,將視線再次挪到宋怡婷的身上:
“婷婷,我問你話呢,這老娘們到底是誰?怎么這口氣這么牛逼。我記著咱們國家的第一夫人不是這幅德行啊,星條帝國的第一夫人好像也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