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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是沒死在我們手中的那個下界修士!”陰八身體一震,驚聲道。這個人他記得很清楚,第一次便安然無恙的躲過了陽之天雷劍和陰之閃電刀。而第二次,直接是一頭神獸竄出來,令他們的本體法寶受到重創,在時間加速法則內足足耗費了百萬年的功夫,才修復過來。
短短一百多年的功夫,此人竟跨越凡人的桎梏,一舉來到仙界第九重天之太霄天。這等修習速度,陰八只是想了想,脊梁骨便泛起一層冷意。再一看旁邊的妹妹兼老婆陰九,也是滿眼震驚。
“不錯,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秦漢嘴角的笑意很溫和。然而眼神卻陡然一變,短褲的少年和黑瘦的青年陡然出現在陰氏兄妹跟前,瞬間化為兩頭神駿非凡的異獸,惡狠狠的疾撲而上。
陰氏兄妹急退。肉體與靈魂不知道交流過多少回的男女,根本不用傳音,只是互視一眼,立時明白對方的心思。退——退——退…連番的急退,眨眼功夫,兩兄妹已經離開原地數千丈。又互視一眼,低喝道:“天雷領域!閃電領域!”
“轟隆隆!轟隆隆…咔嚓…咔嚓…”
陰氏兄妹身為仙皇,雖說只是由灌頂而成,卻也有了仙皇之強大領域。雷劈伴著電閃,令漆黑的夜幕現出一道道詭異的亮光。漫無邊際的領域登時席卷開來,其中天雷滾滾,閃電森森。本自急追的秦祥林和水白虎,速度登時受到限制。
不過,這種限制只有些許,很小。秦祥林嘴里噴出碩大的金色光球,水白虎前蹄揮出一道道和定地神樹之烏黑一般無二的黑色氣幕。在他們的轟擊前,陰氏兄妹的領域如豆腐渣一般脆弱,攻擊所至之處,領域出現大片大片的空洞。
兩頭都擁有超級神獸實力的家伙出手,可不是蓋的。除了龍尊這等接近大圓滿仙皇的強者,尋常仙皇的領域并沒有多大作用。更何況,他們僅僅是灌頂成就的仙皇,并沒有融合法則。
“你們的領域,和龍尊比起來的確差的太遠!”秦漢冷笑一聲,手中浮現帝品仙器光影。在秦祥林和水白虎撕裂開的領域空洞中,身形兔起鶻落,以劍代刀,看似輕輕巧巧簡簡單單的凌空輕輕刺出,一圈看似并不出奇的紅色光暈,速度也不如何快,輕飄飄的朝陰氏兄妹襲去。
“雕蟲小技!”陰八冷笑一聲,又是奮力施展一記空間塌陷法則,意圖將這團光暈,摧毀在法則之下。
然而,他施展的法則在這道攻擊面前,就好像箭矢破空,不僅沒有起到絲毫阻擋作用,紅色光暈本來平淡無奇的速度,乍然如電般激射而來。速度驟然加快的同時,竟從當中爆裂開來,激射開無數如米粒大小的細碎能量珠,色彩駁雜,宛如當空下起一場七彩的雨,覆蓋了整片天地。
最強一擊,問冥!
陰八和陰九面色劇變,奮力急退。然而為時晚矣。米粒大小的細碎能量珠恐怖的速度,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與此同時,這些能量珠內隱隱響起一陣古怪的樂聲。接著,陰氏兄妹眼前竟有無數面相猙獰的餓鬼兇獸急撲而來,頭痛如裂,仿似要爆炸開來——
問冥一擊,糅合諸般道法,不僅攻擊身體,還有元神與靈魂!
細碎的能量珠再次發生詭異的變化,乍然溶萬千為單一,體積卻比先前更小,以比方才還要快了一倍的速度,朝陰氏兄妹激射而來。
“到我身后!”陰八狂吼道。他分明察覺到,這枚能量珠中蘊含的恐怖威力,足以將自己轟成碎渣。
這還是秦漢自創造出問冥以后,第一次施展。雖然沒有動用神器,使用的是仙器短劍,武器匹配上尚有些許不完美之處,卻足以令陰氏兄妹夫妻灰飛煙滅!倘若龍尊不施展強大的領域,硬接這一擊,也絕不輕松。
“慢!”
眼見陰八就要死在當地,一個女子的驚呼聲響起。漆黑的天幕中激射出一道明亮的光,一身黃衣的女子一臉驚容,雙手連點,一片巨大的領域宛如傾瀉而下的銀河,不偏不倚,沒有絲毫誤差的阻擋在能量珠前。
時間與空間在這一刻發生了詭異的停滯。一切都在瞬間靜止下來,再沒有絲毫變化。接著,恐怖的爆炸響徹整個執掌之城。黃衣女子的領域瞬間消失的干干凈凈,而秦漢自認為的最強一擊,卻被后發先至的強大領域盡數抵消。
“來者何人?”秦漢低喝道。眼見就能見這兩個數次意圖斬殺自己的仇敵了結,不想在最后關頭生生被阻,勃然大怒。心頭也在暗自震駭。他看的分明,這個黃衣女子的領域,絲毫不弱于龍尊,甚至猶有過之。竟在問冥一擊達到巔峰之際,生生令其消于無形。
“你差點闖了大禍。”黃衣女子輕嘆一聲,面上的驚容尚未消褪。
這是一個極美的女子,眉如遠山之黛,色若春曉之花,目如點睛之水,櫻唇瓊鼻,膚白如脂,靜若處子,艷若云霞。秦漢微微一愣,若論美色,在所遇的女子中,能及得上她的實為罕有,就連水琉璃與葉隱青冥,都要遜色些許。
她身上有一股最動人的氣息。那是令人看上一眼,便生出愛慕與親切之意的獨特氣質。事實上她并未露出笑容,卻像即便是在震怒之下,嘴角如秋月的笑意始終存留,又仿似在嗔怪責備之際,仍然帶著細密而纏綿的柔情。
“怎么了?”秦漢看了一眼兀自喘著粗氣的陰氏兄妹,淡淡問道。
“執掌之城,嚴禁殺戮。這是規則之神的命令,你倘若殺了這兩個人,立時就要受到規則的嚴懲。而且,這兩個人掌管著下界的雷劫,你若將之斬殺,便無人再將行此職責,天地規則就要被破壞。即便寬容如規則之神,也絕不會原諒你。”黃衣女子輕聲道。
“此話當真?你又是誰?”秦漢心念電轉,暗忖此女所言的確有道理,不由生出些許后怕之意。他已經見識過神之意志的強大。倘若當真被規則之神懲罰,自己哪里還有命在?
“你可以稱呼我為彩羽仙子。至于我為什么要阻止你,你跟我去一趟天心觀,看一張畫像便能知曉。”黃衣女子微笑道。她的眼神落在尚未恢復人形的秦祥林和水白虎身上,神色微微一動,旋即挪開目光。
“等我做完這件事。”秦漢溫和的笑容從黃衣女子落到陰氏兄妹身上時,已經一片冰冷。聽他喃喃自語道:“就這么放過你們,也太便宜了。既然殺不了,我就沒有別的方法嗎?”
“嗖!”
一截短短的樹枝激射至驚魂甫定的陰氏兄妹前。他們的身體登時不能再動彈。
不動明王困陣!
秦漢心念一動,直接在當地施展領域,低喝道:“如法受持,割肉飼鷹!”
小渡化之道帶著一股宛如宿命的氣息,瞬間席卷陰氏兄妹。在黃衫女子微微動容間,陰氏兄妹齊齊跪拜在地,一臉大徹大悟與悔恨,恭恭敬敬的道:“主人,請您責罰奴才!”
秦漢揮揮手,冷笑一聲。以小渡化之道的霸道,別說低頭認錯,就算讓他們互相殘殺兄妹從此不做夫妻都不是難事。當然,秦漢是不會這么做的。只有對令他摯愛的小斑和深深敬重的師傅慘死的龍尊,他才會像發瘋一般做下不可理喻的事情來。
天心觀秦漢并不陌生,先前就是在其中的玉寒水池,褻瀆了碧水仙子。彩羽仙子的速度極快,不消兩個時辰,便帶著秦漢來到天心觀。見她輕車熟路的走進一間雅舍,旁邊站著的清修者深深躬身,行禮道:“觀主!”
秦漢微微一愣。先前他就以神念探查過,并未察覺到有修為特別強大的人存在,這才敢在玉寒水池肆無忌憚。現在看來,分明是以自己的修為,根本探查不到彩羽仙子。
領域之強,甚至還在龍尊之上。莫非眼前絕美的女子,竟是一位大圓滿仙皇?
走進房間,見彩羽仙子嘴唇輕輕一抿,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旋即在墻壁上輕輕一碰,露出一個暗匣。暗匣內只裝著一卷畫。秦漢分明感覺到,她咬了咬牙齒,本來平靜如深湖的心境突然出現波動,也分不清是喜是怒。
畫卷被輕輕打開,上面是一個極為偉岸的中年男子,長發披肩,目如閃電,儀表不凡,身材瘦削,看起來說不出的精神抖擻。單單在一張畫像上,就能看出此人睥睨天下的豪邁氣概,以及攝人心魄的龐大威壓。
秦漢看在眼里,又是一愣。他隱約有一股奇怪的感覺,這個人,自己曾在哪里見過,感悟很是熟悉。
“認出來是誰了嗎?”彩羽仙子問道。
“沒有。”秦漢搖搖頭。
“當初傳你獨立空間,向你傳音的人,就是他。”彩羽仙子淡淡道。
秦漢身體一震,驚聲道:“你是說…他是水皇!”
“不錯,正是水皇。”彩羽仙子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