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貞武緩緩的啜了口茶,瞥了祉一眼,才道:“祉意志不堅,遇難則退,為臣尚可,豈能為君?”微微一頓,他才接著道:“這是皇阿瑪對三哥的評語。”
聽聞是康熙對他的評語,祉不由大為沮喪,想想也確實如此,太子礽兩度廢立,他都大有機會,卻是稍遇挫折,便偃旗息鼓,康熙有此評語,亦不為怪。
見祉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貞武放緩了語氣,道:“二哥被廢時,朕早有言再先,一眾兄弟皆是皇子,有爭儲之心,乃是人之常情,與八哥的君子之爭就不說了,與四哥勢如水火,朕也只是譴他去歐洲,回來之后,還要大用,三哥在占盡優勢之時,尚不能如愿,難道如今仍然放不下?”
這話可就重了,祉凳子還未坐熱,忙又跪了下來,磕頭道:“皇上明鑒,臣絕無此心,皇上繼位,乃是皇阿瑪親口傳詔,得位之正,天下皆知,微臣豈敢再生覬覦之心,況且,自天津之變后,臣便已絕了爭儲之心,豈能到如今仍放不下?”
說到這里,他已是明白了貞武的心意,忙接著道:“臣身為親王,自當為君分憂,為朝廷效力,皇上若有所譴,微臣必定竭心盡力,勤謹辦差。”
見祉還算識趣,貞武微微點了點頭,略微沉吟,才道:“朕非器宇狹小之輩,亦非不能容人,亦不恥于鳥盡弓藏之事,三哥無須猜忌顧慮,非獨是你,大哥、二哥,朕不日亦會放出來,允準他們展其所長。
三哥精于律算,擅于西學,這些年一直忙于編撰《古今圖書集成》,《律歷淵源》。成績不菲,如今大清西學人才奇缺,朕欲在京創建大清皇家科學院,不僅要攬盡大清律算、歷學、雜學人才,更要重金招攬歐洲的各色人才,科學院的院長就由你來擔任,選址籌建,招攬人才。都由你操辦,一應費用,朕由內帑劃撥。
另外,大清的官學、書院、西學也由你抓起來,朝廷如今財力寬裕,會逐步分批對全國所有的書院、西學撥款,并且擴大官學規模,十年數木,百年數人,大清要想民富國強。必須得依靠人才,特別是西學人才!”
聽到這里。祉已是有些蒙了,大清皇家科學院!擴大官學規模,給全國的書院、西學撥款,這銀子還不淌水似的往外流,老十四有多少錢?聽到沒聲音了,他才回過神來,忙躬身道:“微臣領旨。”
貞武呷了口茶。瞥了他一眼,道:“三哥不要小瞧了這份差事,皇家科學院乃是歷朝歷代未有之創舉。更是關系到大清數百年的國運興衰,三哥做為首任院長,足以讓你留芳百世。
教育亦是國之大事,再窮,朕也要咬牙堅持投入,隨著官學、書院、西學的規模擴大,教育這一塊遲早會成部,朕希望三哥能成為大清首任教育部尚書。”
祉聽的不由一呆,成立教育部?那不是變成七部了?大清皇家科學院又是什么性質的學院?何以老十四如此看重?如此說來,老十四交辦的這份差事并非是苦差,而是名利雙收的肥差?他也不敢多想,忙躬身道:“皇上有此宏志,實乃大清子民之福,臣祉不才,唯有竭心盡力,勤謹辦差。”
貞武微微頜首道:“目前,朕的攤子鋪得大了點,處處都要花錢,教育這塊更是開支巨大,你務必要挑選得力人才,手長貪墨的,朕絕不姑息放縱。”
“臣謹記皇上訓誨。”祉忙躬身道。
貞武接連發出的三道諭旨,不到半天時間就傳遍了京師,六部的幾位尚書不由都暗暗松了口氣,誰也未料到貞武會以如此溫和的方式奪取六部的掌控權,六部尚書除了刑部滿尚 山倒霉透頂,被革職外,基本未動。
這種結果,極為不合貞武的行事風格,剛剛開衙署事的一眾官員也沒什么事情,立時就開始三、五成群的扎堆議論起來,紛紛猜測琢磨,貞武接下來會否對六部的二品大員大幅度是調整?或者是對六部就此罷手,將目標轉移到各院、寺、監、府的大員?
就在一眾官員忐忑不安,胡亂猜測之時,貞武又發出一道諭旨:調鑲黃旗蒙古副都統和禮、為本旗滿洲副都統。升護軍參領德勒慎,為鑲黃旗蒙古副都統。調鑲藍旗蒙古副都統翩圖,為鑲紅旗滿洲副都統。升護軍參領和克屯,為鑲藍旗蒙古副都統。調正白旗蒙古副都統睦森、為鑲黃旗滿洲副都統。升前鋒參領溫普,為正白旗蒙古副都統。升正黃旗滿洲副都統鄂代,為鑲紅旗蒙古都統。
這道諭旨一出,京師眾官員都來了精神,看來,貞武是準備在開年第一天就一步到位,調整了武將之后,自然就輪到文官了,揣摩的不錯的話,接下來,應該對京師各部院的二品大員進行調整了。
一眾二品大員提心吊膽的等到休衙,也再未見有諭旨傳出,不由都暗松了一口氣,看來,對各部院的二品大員和各寺、監、府的三品大員調整,要放到明天去了。
然而,令人詫異的是,第二天,第三天,貞武都沒有動靜,再未進行人事調整,這可將一眾二品、三品官員給煎熬壞了,一個個也無心處理公務,每日都眼巴巴的等著諭旨,可接連幾天,貞武都沒有動靜,一眾官員心里也是大為疑惑,這到底還調不調整?與其整日里提心吊膽,還不如來個痛快的。
二月初二,貞武御駕啟程前往天津。
整個京師官員都長長的松了口氣,看來,在短時間內,貞武是不會進行人事調整了,放下心來,一眾官員卻又大為疑惑,琢磨不透貞武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難道就這么調整一下,便算完事了?這是哪門子的一朝天子一朝臣?
而更讓人費解的是,貞武才升遷調換了這么多武將,又讓十三阿哥總掌兵部對駐京八旗進行清理整頓,按理他此時該坐鎮京城,為何卻選在此時去了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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