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元嬰之境。網,duwo,。便可稱之為真人,壽元千載,舉手投足都有法力相隨,身俱莫大威能,先前蕭穆歲并未把盧俊柏等幾個放在眼中,只是不緊不慢隨手施為,眼下卻見三人不知死活,居然還妄想來個以蛇吞象,心中氣極反笑,將自己初成未久的元嬰放了出來。
這尊元嬰一出,霎時攪動方圓十數里之內的靈機,海水翻騰,風波驟急,云靄中彩光耀閃,有若霞染,周身散發出無儔威勢,頓時震得圍攻的三人氣息為之一滯。
悅君妖王在三人中修為最高,盡管瞧起來極為交怯,但卻是修得力道法門,渾身上下鍛如一塊,不懼尋常法門及身,因此她玉臂一舒,捏著銀槍之尾一抖,臨空發出一聲爆響,槍影一閃,如毒蟒一般竄出,再度殺向對方。
蕭穆歲眼中略有輕蔑之意,頂上元嬰將手中拂塵輕輕一撥,就將君悅妖王連人帶槍擋在一邊。
君悅妖王只覺一股韌力引著自己往旁側一帶,身不由主走出去了幾步,正想再將長槍帶回,那元嬰突然面目一肅,舌綻驚雷,開口大喝了一聲。
君悅妖王只覺頭腦中“轟”的一聲,如同遭受重擊般一片眩暈,手中神兵也拿捏不穩,身形連連搖晃,還未等她站穩,元嬰把手一指,道道紫雷落下。
君悅妖王勉力將手中銀槍一架,連擋了數雷之后,卻是身軀劇震,眼耳口鼻都冒出了鮮血,最后只聞轟隆一聲,手中神兵被劈飛了出去,整個人亦是被震劈去了數十丈之外,腳步一陣虛浮,看上去險險就要跌下云頭。
眼看再挨上幾道紫雷她便會殞命當場。正在此時,元嬰頭頂上浮現一片黑影,盧俊柏振翅沖下,啄向元嬰雙目。
元嬰面上不顯表情,手中拂塵一擺,便化作千萬條絲絲縷縷的如發銀線,齊齊向上一卷,立時將盧俊柏捆縛在內,任憑它怎么掙扎也掙脫不去。
蕭穆歲冷哼道:“正巧貧道缺了一只看守洞府的靈禽,否則饒你不得。”
元嬰伸手在盧俊柏頭上一拍。再往云頭上一擲,就此失了神智,蕭穆歲一抖手,便將其收入了衣袖。
天空中一聲咆哮,一只白猿生生撕開元嬰之前的煙氣屏障,悍然沖了進來,只是還未到跟前,只聞當頭陣陣雷鳴,如蛇紫電噼啪亂閃,只一眨眼間就一聲就被攪碎。便是那團散開的精氣也在清光下照射下消弭。
元嬰一翻掌,對著郭烈連發了數道掌心雷過去,即便有護身咒牌也抵擋不住,連連怪叫,退到了百丈之外。
那邊君悅妖王終于緩過氣來,她把玄功轉動,身上傷勢立時完好如初,一抬臻首。,,。對蕭穆怒目而視,櫻唇一張,朝天發出一聲穿遏云霄鳴叫,赫然現了大妖原形。
一只身軀有十丈大小的金冠錦雉飛騰空中,渾身火羽如焰囂騰,藍背褐足。長尾鮮麗奪目,擺動間帶起陣陣迷離煙彩,雙翅一拍,掠過數十丈虛空,一雙黑褐色的銳利雙爪向那元嬰抓去。
蕭穆歲見了她那身華麗羽毛,不驚反喜,道:“好,收了丘長老一只降妖圈。老道還差一只坐騎,卻是你自己送上門來。”
他從袖中取了一只光華燦燦的圈子出來,朝前一擲,祭在半空,此圈憑空一旋。圈內金符亂閃,浮現出八位八門變化,仿是自己認路一般往下一落,便奇準無比地套在了君悅妖王的頸脖中,再往里一收一箍,猛地縮小了一圈,君悅妖王不禁悲鳴一聲,落了下來,往蕭穆歲腳下一趴,再也不能動彈。
四人動手時,張衍扶著盧媚娘在一旁觀戰,對于蕭穆歲,他因有北冥都天劍分身在手,是以心中早有算計之意。不過他做事縝密,面對元嬰修士不敢托大,若是萬一一擊不中,豈不是誤了性命?是以要事先給自己留好條退路方可。
原本他想以龍國大舟為依托,再設法鼓動這些化丹修士一起圍攻蕭穆歲,自己在一邊尋覓時機傷敵,若能當場斬殺此人,不但除去了一個大威脅,這些化丹修士也算是徹底與自己綁在一處。
眼下雖被困住,到不了龍國大舟之上,他也不是無法可想,大不了喚了魔藏出來,自己躲了進去挪移虛空,涼那蕭穆歲就算能追上,一時之間也拿自己毫無辦法。
三人圍攻蕭穆歲時,他曾試圖驅動眉心處那道紫光,只是冥冥中卻有一股感覺告訴他,自己尚缺少了什么東西,這一劍若是發出,卻也未必能傷得了對方。
至于這是什么,他心中模模糊糊想到了一些,卻又有些抓之不住。
此時站在他一旁盧媚娘恢復了幾分力氣,她眼見蕭穆歲元嬰出來之后將眾人不是制服就是擊退,知道自己上去也是徒勞,她一咬貝齒,一把抓住張衍手腕,道:“道友為救奴家性命奔走,賴你脫困,本是我盧家之事,今日又怎能讓道友你再因此搭上性命,今日拼死也不能讓道友有所損傷。”
她話語說畢,也不等張衍開口,纖指一點,云鬢上飛起一枚翠鳳玉釵,與那擋在前方的水霧一撞,“轟”的一聲便鑿出一條通路,她一把抱住張衍,化作一道瑰麗的驚艷長虹,直往龍國大舟飛去。
兩妖被擒,再加上盧媚娘這一走,郭烈見勢不妙,也是化光而遁,眨眼便投入到了那片汪洋之中。
蕭穆歲猶豫了一下,他此行雖是為了圍攻陶真宏而來,但眼前還不是翻臉的時候,若是陶真宏因為子弟被殺而找上門來,他一人是萬萬抵擋不住的,暗道:“姑且放你一馬,待日后和幾位道友收拾了陶真宏之后,再來處置不遲,眼下那張衍和盧媚娘卻是不容逃脫。”
想到這里,他把肩膀一抖,收了元嬰,化作一道煙霞,直往張衍追來。
盧媚娘實則并沒有恢復多少元氣。剛才放了法寶,緊跟著一陣飛遁,已是氣力不濟,眼見龍國大舟便在前方,一咬舌尖,飛遁速度又快了幾分,待道遁光上了甲板之后,心神一松,便暈厥了過去。
張衍忙將她身體一攙,此時他已感受到背后那急厲而來的殺氣。眉心劍丸不安地跳了跳。
然而這一個小動作,卻仿若一道靈光照徹識海,他先前的疑惑此時霍然開解。
原來如此!
他回頭望了一眼那道洶洶而來的煙霞,扶著盧媚娘縱身一躍,化光直去寶閣,只是行動間卻故意腳步頓了一頓。
蕭穆歲眼見張衍就要躲入那艘奇大無比的海舟之中,他雖然不認識龍國大舟,卻也曉得此類舟船必定有極厲害的禁制,明白再遲一步,便拿不下這小輩了。故而大喝了一聲,全身法力猛然催發,居然在空中連連閃動,幾乎只差一個呼吸時間,便跟隨著張衍沖入寶閣之中。
感覺到身后那道人影,一股生死之間的凌迫感猛地壓上張衍心頭,心中喝道:“北冥前輩助我!”
仿佛聽到了他的呼喚,眉心懸浮在那里一道紫色劍芒突然一顫。一聲嘯鳴,一匹撕天裂地的森寒劍芒霎時蛻去了束縛,如遠古兇獸一般悍然殺出。
蕭穆歲剛剛沖了進來,原本冷笑的表情突然僵在了臉上,繼而浮現出一個驚恐至極的神色,他狂吼一聲。元嬰轟然震開毫光,現出身來擋在前方,自己則飛身后退。
他視線中被一道仿佛能斬盡一切的煌煌劍芒遮滿,先前那威赫至極的元嬰仿佛軟泥一般被這道劍芒從頭至尾劈成兩段,隨后又沖至他的身前,只一閃之后,便消失不見。
蕭穆歲身體僵了僵,眉心中出現一道血痕。慢慢滲出了鮮血,他怨毒地看了張衍一眼,一聲不吭捧著胸口,轉身跌跌撞撞地向外面跑去,到了甲板之上。他騰云而起,搖搖晃晃向遠處飄去。
張衍踱出寶閣,眼睛微微瞇起,他適才終于知道,這北冥劍的分身只有在自己真正到了生死關頭才會受自己全力驅使,否則縱然驅動也是威力不顯。
這蕭穆歲不愧是元嬰修士,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縱然受了重創,但卻仗著修為精深硬是撐著不死。
這也是因為張衍修為不夠高的緣故,未能完全控制北冥劍中的力量,否則那一斬定能直接取了蕭穆歲的性命。
不過有這一次嘗試,他已然摸透此劍分身的脾性,如若是下一次,他便知道該如何出手了。
望了望對方身影,張衍冷笑一聲,到了這個地步,他又豈容這人活著逃走?
他并不追趕,反而遁光一起,去了舟內,來到第一層寶閣內坐定,拿起牌符,一聲喝,龍國大舟三十六根攀龍樁一齊滾動,裹挾起浩大狂瀾,向對方沖去。
蕭穆歲正吃力往前飛遁,此次元嬰破碎,他數百年修為等若直接被張衍毀了個九成九,只是仗著族中秘傳的“定真玉”護住性命,吊著一口先天元氣才不至于橫死當場。
不過眼下他還能再勉強發出一個掌心雷,他心中恨恨道:“若是這張衍不知死活追上來,老夫定要讓其好看,若是他不來,待老夫回去養好傷勢,出關之后,誓要將此人碎尸萬段!”
他正咬牙切齒,卻聽到身后有隆隆雷鳴,回頭一看,卻不禁嚇得混飛魄散。
龍國大舟那巨大的舟身上禁制流轉,正沖開巨浪波濤,以神岳壓頂之勢朝他沖來。
他沒想到張衍居然兇殘至此,此時什么顧不上了,狂喊一聲,拼命發力躲閃。
怎奈他傷勢太重,再想躲避卻已不及,龍舟前方那龍首撞角裹挾無邊巨力,狠命往他背上一撞。
這一撞如山橫過,直把他撞得口鼻冒出煙氣,狂噴鮮血,胸口玉佩也是“咔”的一聲出現了一絲裂痕,身形直往水中落去。
張衍眉頭一皺,見此人還是不死,他也是發了狠,往水中一躍,瀾云玄光一展,分開波浪,袍袖一揮,一幢六層寶樓旋轉著飛了出來,一閃身,化光去了三層之上,運轉機樞,魔藏“轟隆”一聲,只是一個挪移,便追上蕭穆歲,對準著他上去又是一撞。
海中發出一聲悶響,蕭穆歲受了剛才那一撞,本已是渾身骨骼盡爛,腑臟破碎,此時再遭此創,大叫一聲,胸口玉佩“啪”的一聲碎裂,眼耳口鼻內有道道金光噴出,頃刻死在當場。
一道元靈從尸身上飄起,卻是迅快無比朝西北方飛去,似是就要竄走,只是才飛出數十丈,天上傳來仙音陣陣,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簡從魔藏中飛出,須臾便追了上來,繞著它一個盤旋,便將其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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