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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靈樞飛宮 三泊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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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爭鋒第六十七章靈樞飛宮三泊戰起  八日后,成王峰。

  此處位于龍計大澤北方出口元成島上的一座險峻高峰,再往北去四百多里便是蒼梧山。

  此時山峰上空云霧攪動,一座星樞飛宮懸浮其上,這座飛宮長寬各有百五十丈,四個角上各有一座三層望閥,玄磚金瓦,玉階銅柱,四下里氤氳彩氣圍堆翻卷。

  范長青坐在飛宮主殿上位正中,兩側一排金銅大柱下,分左右各自共坐著十名玄光修士,殿外還站著兩百多名明氣境弟子。

  只是此刻這些玄光修士似乎都是面有不滿,私底下議論紛紛,有人抱怨道:“這張衍是什么來頭,怎么讓我等了這么許久?賀師兄和年師兄的飛宮早已走了,若是再遲些,怕是功勞全讓他們得了。”

  “聽聞是真傳弟子,最近才成了玄光境,得了齊師兄看重這才一步登天。”

  “真傳弟子”哼,那群坐享其成之輩,怕是與妖修從沒動過手吧?”

  “我們這里,哪一個人不是跟隨范師兄打生打死,從血戰中滾爬出來的?這小兒憑什么來此?”

  范長青右手下第一位上,坐著一名頭戴純陽冠的俊秀修士,身上羽衣長袍,寬帶高履,腳便趴伏著一只白羽飛鷂,顧盼間自生一股矜驕之氣,聽了這些話,他嘴角邊微微現出一抹嘲弄之色。

  “任師兄”他身側的修士湊了上來,低聲道:“范師兄是否糊涂了,此行怎把這樣的人帶來?”

  任師兄一挑眉,斥道:“休得胡說,范師兄自有他的道理,你好生坐著,莫要多事。”

  他雖然看似說得嚴厲,可是神色中非但并無責罵之意,似乎還頗為認同,那名修士點點頭,又坐正了身體。

  不管下面如何范長青坐在殿上高臺處卻是不說話只是閉目養神,待到正午時分他突然一睜眼睛,閃出一道亮芒,他臉上露出笑意雙袖一擺,站起身道:“張師弟來了。”

  只見一道藍色逍光從外飛來,直入殿中,逍芒一隱,顯出張衍身影他朝四周一拱手,從容不迫地說道:“見過范師兄,見過各位師兄了。”

  范長青笑著招呼,道:“來來來,師弟來我這邊坐。”

  張衍依言上前,行走間頓時引來一片異樣目光,有敵意,有鄙夷,更有冷嘲,他卻毫不在意神色坦然一路走到那里站定。

  倒是很巧,張衍便是站在范長青左手上位,與那名任師兄遙遙相對,后者不免皺了皺眉,露出一絲不悅之色,但是卻沒有說什么只是冷哼一聲。,,。

  張衍淡淡一笑,也不去理會。

  見人已到齊,范長青坐回主位,從袖中一塊禁制牌符只一驅動,這座星樞飛宮隆隆一震便沖破云氣,往北方三泊地界上雄飛而去。

  此次圍剿三泊,師徒一脈負責橡剿碧血潭,而門中世家則負責攻打涌浪湖,雙方互不攪擾。

  這星樞飛宮起了禁制之后,便是元嬰修士也奈何不得,于殺陣中進退自如,可謂一件攻伐利器。

  門中此次一共遣三座飛宮一起出動,每個殿中都有一名化丹修士坐鎮,彼此遙相呼應,一方遇襲,另一方就會飛速趕來。

  如這樣的星樞飛宮,都為門中靈機院所造,只要材器齊備,人手充足,只需半年,便可造得三至四座,十幾年來與三泊交戰,除去被毀的,院中現有三十七座之多,而二流門派,只是一座便視若珍寶,這便是溟滄派玄門大派的實力所在了。

  行程之中,范長青分別將一眾人等介紹與張衍知道,見到范長青對張衍笑語晏晏,態度和藹,眾人縱有不滿,表面上也只得對他客客氣氣,但心底卻都是不以為然。

  這時,一名明氣弟子走上大殿,稟道:“范師兄,已到五龍澗,這地界中別無大妖,只有一條水蛇成精,領了三四百的族眾在山中修行。”

  范長青抬手扔下一枚玉牌,冷聲道:“剿了!”

  這名明氣期弟子拿起玉牌,受命離去,到了殿外,一揮手,百多名明氣弟子紛紛架起飛舟沖了下去,約莫半個時辰之后,此人便又帶了那枚玉牌回來。

  只是這枚玉牌原本光潔無暇,晶瑩光潤,現下卻有一絲絲血紅色澤的紋路在其中游動。

  此是門中賜下的攝功牌,每殺一名妖修,便可將其一絲精血吸攝入內,日后在功德院中便可量血論功。

  張衍本以為會有一場激烈廝殺,哪知道這一路上,雖然他們又遇到了十幾股妖修部族占據的山頭,但是范長青每次只把一枚玉牌扔下去,便有明氣期修士下去清剿,全然無需他出手。

  便是殿上那些玄光修士,也都是一個個閉目打坐,對外間的廝殺不聞不問。

  范長青笑呵呵轉過頭來,道:“師弟,你是不是覺得無趣?我與你說,頭幾日便是這樣,這碧血譚越往里去,靈氣越濃郁,妖族修為越高,而這外側的妖族不過是修煉了百十年,便是有些法力高深的,也不過是堪堪化形,換我人修來看,只是開脈修為而已,若是沒有玄光境之上的妖修出現,便不值得我等動手。”

  妖修雖然數目龐大,但修煉速度向來不及人修,那是因為開了靈智后,先前百多年乃至數百年的時間都需用在化形之上,便如羅蕭修煉了兩百多年,如今也不過是玄光第二重“耀夜如晝”的境界,這還是得了貝王真露之助,才能一舉突破原先樊籠。

  溟滄派門中資質杰出的弟子,多數是在一甲子內便修到了此等地步,兩者之間相差極遠。

  在碧血潭最外側的那些妖怪,在妖修中被稱為“野族”因為碧血譚有妖王坐鎮,這里又靈氣充沛,所以每年都會有大量的妖怪依附過來聚居。

  溟滄派亦是每年都會派弟子出來清剿一番,一當磨練,二也可順手除妖,免得污穢靈氣。

  范長青那是長久做此事了,他帶領的這些玄光境弟子每個人都與三泊妖修有過交手經驗。

  飛宮行程快速,只一日之內,他們橫掃一十二個山頭湖島。

  張衍心中計算了一下。除了逃走的,光是死在這些明氣期弟子手中的妖族,怕不下三千之數,如果再算上另兩個飛宮所殺,這數字恐怕要到達上萬,不過這些妖族其中還包括未化形的蒙妖,那都是些不成氣候,殺得再多也不傷碧血潭分毫。

  那些明氣期弟子殺伐時,均是以飛劍攻敵,法旗護身,只是連番大戰下來,法器都是損折了不少。

  到了日入時分,飛宮便懸在一處湖泊上空不動,范長青命人前去開了飛宮中的庫房,又取了一批飛劃法旗重新分發下去,然后吩咐值守弟子留下外,其余眾弟子都遣散了回去休憩。

  這星樞飛宮中有閣樓屋宇,也有回廊亭臺,花池水榭,住下百數人也不嫌擁擠,身為玄光修士,又得范長青刻意關照,張衍也分得了一處前后五進的院落。

  坐在三層樓閣之中,一眼望出去便是一片碧綠池塘,岸邊柳枝搖擺,綠蔭掩映間,粉色荷花香濃,白藕喜人,還有飛鳥往來啄食,使人絲毫不覺此刻身在云中。

  只這些外象縱然美不勝收,也不及提升自家修為重要,張衍只是看了幾眼便收回目光,入定打坐去了。

  到了第二日,眾人重新聚在大殿之上,只是直到現在,溟滄派還沒有真正越過碧血潭的地界,還在對方的忍受范圍內,因此并不會遇上什么大敵,所以又是重復前一日所為。

  接下來連續四天,都是如此度過,這時差不多已將碧血禪外側的妖族剿殺干凈,不過越到后來,所能見到的妖修便是稀少,顯然是覺察到溟滄派這次恐怕是動真格的,因此不是躲藏起來,便是逃散了。

  連續殺伐了幾日夜,范長青手中多出了十二塊玉牌,每一塊玉牌如今都變成了血紅色,他將此牌符分發下去,幾乎每一個玄光境修士都有一塊。

  便是張衍,也分到了一塊。

  每一塊牌符中有五百條精血,證明斬殺過五百妖修,拿回去交到功德院上,便是一小功。

  張衍連動手都沒有,只是跟著范長青轉了一圈,輕輕松松便拿到了一功,想起那些打生打死的明氣弟子,辛苦了幾日也拿不到半點功勞,心下暗自感慨,這便是修為和身份高下的區別了,若是他不是真傳弟子,若他不是玄光修士,怕也和那些明氣弟子一般,只為他人辛勞拼殺,便是死了,也沒人多問一句。

  范長青見他久久不曾開口,還以為張衍年輕,看不慣這種行徑,便耐心解釋道:“師弟莫不是以為師兄我苛責那些弟子?錯了,那些弟子入我門中無非是求個大道法門,丹藥法器,我等豈能白白賜下去?

  此番卻是給了他們一個機會,況且沒有我等,他們也無法放開手腳剿殺妖修,此舉他們都是心甘情愿,況且,這也是給了他們一個磨練之機。

  張衍微微一笑,道:“范師兄言之有理。”他將手中玉佩一收,便納入了袖中。

  他可沒有那么清高,這五百妖修盡管修為不高,但要讓他自己去殺,那要殺到猴年馬月?眼下能輕松到手,又何樂而不為?

  放眼掃去,旁側那些玄光境修士也一臉理所當然,都以為這是合情合理的。

  來到這里,自然要守這里的規矩,只要不侵害自身,何必去當出頭鳥?

范長青一怔,見張衍識情知趣,顯然不是他心中先前所想那樣,也是松了口氣,笑道:“張師弟好好休息,明日我等深入碧血譚,便需玄光境修士出馬了。”!。沒有添加任何彈窗廣告,永久網址請大家收藏閱讀并相互轉告一下第六十七章靈樞飛宮三泊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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