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佟舒并肩而行,看見佟舒的長裙后擺因為駕車坐著壓得棉質長裙皺褶起來,陸為民很隨意的彎腰替對方把長裙后擺拉了拉撫平。
佟舒一側身也意識到了,含笑說了一聲謝謝,陸為民聳聳肩,“這怕是紳士該做的吧?我們國家雖然不盛產紳士,但是起碼紳士風范還是很流行的。到昌州恐怕已經是六點半后了,你晚上一般在哪里吃飯?”
佟舒遲疑了一下。
回去時間的確有些晚了,但是她又不愿意和陸為民一起吃飯,孤男寡女,哪怕陸為民比他還小兩三歲,但走到一起,也還是很容易招來一些流言蜚語,可要這么直白的拒絕,或者撒謊,佟舒又不愿意。
“我晚上一般都是在家里自己下點兒掛面,或者隨便做點兒對付,偶爾也在外邊隨便買點兒外賣,一個人,隨便怎么都行,假期女兒回來了,我晚上就一般要做飯。”佟舒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她覺得沒有必要在這上邊撒謊,哪怕直接拒絕也比撒謊好。
“哦,那今晚你也沒有安排了?我給子元、成鋼和君懷他們打個電話,一起出來簡單吃頓飯。”陸為民很隨意的道。
宋子元到昌州,已經正式擔任昌州市副市長兼公堊安局長,總算是晉位正廳級干部了,在這個人選上,梁楷和唐天濤還是很是掰了一番腕子,但這一次梁楷獲得了鄧紹榮和奚春秋的支持,加上尹國釗也認可了,所以讓一直順風順水的唐天濤也吃了一個癟,也讓唐天濤意識到梁楷這個市長和當年他在豐州時的祁戰歌風格截然不同,不是他想揉捏就能揉捏的。
不過宋子元到這個位置上也不好干,市委書記如果對你不待見,市長對你再支持,很多事情上你也一樣不好辦。
好在宋子元在昆湖吃了虧之后,到宋州擔任市公堊安局長和市委政法委書記之后風格已經有所變化,要比原來圓滑許多,所以也經常主動前去向唐天濤匯報工作,雖然說不可能真正成為唐天濤信任的人,但是起碼在明面上不至于太過緊張,而且唐天濤也非惲廷國那種無容人之量的角色,所以才算是勉強在昌州站穩腳跟。
鮑成鋼和宋子元的關系也很好,當年宋子元從昆湖被攆出來,惶惶如喪家之犬,也是鮑成鋼的牽線搭橋,才讓宋州接受了宋子元,所以兩個人關系也是越發密切,原來一度也有說法宋子元可能要到省廳擔任副廳長,但是到昌州市擔任副市長兼公堊安局長,直接晉級正廳,當然要比到省公堊安廳擔任一個普通副廳長強得多,除非是接替鮑成鋼的常務副廳長,但鮑成鋼年齡尚未到,明顯不可能。
沈君懷到省委政法委也有幾年了,兼任了省綜治辦主任,算是熬到了正廳,不過也也說法稱下半年省司法廳廳長年齡到點,沈君懷可能要接任省司法廳廳長一職,陸為民在擔任省委副書記的時候,秦寶華也就這個安排提過,陸為民覺得也比較合適,雖然都是正廳級單位,但是畢竟司法廳是省政堊府組成部門,分量還是要更重一些。
作為省廳政堊治部副主任,無論是宋子元還是沈君懷,佟舒都不陌生,而且她也感覺得出來,既然陸為民能這幾人叫出來,就說明陸為民與這幾人關系都不一般。
鮑成鋼與陸為民的關系她是大略知曉一些的,據說是二十年前兩人就認識,但是具體怎么認識的,什么淵源,鮑成鋼沒說,佟舒也不可能去打聽。
宋子元原來是在宋州擔任宋州市公堊安局局長,那時候陸為民還是宋州市委書記,估計應該是這層淵源,而且宋子元和鮑成鋼關系很好,這一點佟舒也知道。
沈君懷不用說了,那是宋州政法委書記起來的,而沈君懷在擔任宋州市政法委書記之前的一任,還是陸為民兼任的市委政法委書記,由此可見兩人的瓜葛。
見佟舒不吭聲,陸為民搖搖頭:“不愿意去,是覺得不合適,還是其他原因?”
佟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陸省長,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是現在我覺得我還不適合出現在這種場合,嗯,或者說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您和鮑廳長、沈書記以及宋市長他們關系不一樣,在一起談話聊條也會更方便,我夾雜在其中,反而會影響你們的談話興致,我想我還是不參加最好。”
似乎感受到了佟舒話語中的堅決,陸為民突然覺得有些掃興,自己本來還想好好幫她一把,但現在看來這女人似乎真的很固執。
一股子怒意從心里涌起,他是真沒有其他想法,但是卻總是被人誤會,這佟舒怎么也生就一副倔脾氣?
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才算是把自己的情緒控制下來,心里也面前寧靜下來,如果這佟舒是那種見縫插針的性格,自己還覺得她值得一幫么?恐怕自己的觀感就會大變了,沒準兒也就覺得這個女人缺乏性格和原則,不值得一幫了。
想到這里,陸為民心里也慢慢坦然下來,裝出一副被冷了心的模樣,“那就算了吧,我本來說大家在一起坐一坐,熟悉一下,既然你覺得不合適,那就算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陸為民的不滿,佟舒也還是有些著急,畢竟陸為民也是一番好意,換個其他領堊導,大概就要覺得自己真的是狗坐轎子——不識抬舉了,陸為民也只是心情不好,倒是沒有發火,也說明這個人的胸懷夠大。
“陸省長,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就是覺得我不合適,真的,…”
見佟舒有些發急,陸為民啞然失笑,“我知道你這個性格,行了,我也是有些唐突了,該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你說的也沒錯,現在的確不是時候,以后再說吧。”
佟舒也不好再多解釋,陸為民也干脆就閉上眼睛假寐。
方剛把汽車玻璃升了起來,深色玻璃可以有效遮斷,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邊情況,而外邊看不見汽車里邊。
他甚至注意到了陸為民替那個女人拉了拉裙擺,這更增添了他的信心。
一省之長,會替一個女人抻裙擺,而這個女人如果不是他的老婆,那還有什么能解釋的?如果這兩人之間沒有那層關系,方剛打死也不信。
兩女人的表演很到家,陸為民和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在他們車旁一副興致勃勃在拍攝服務區周邊景致的女人手中的手機一直是圍繞著他們兩人在打旋兒的,時而拍照,時而攝像,配合得很默契,一直掉陸為民兩人上車啟動離開,兩個女人仍然是在那里玩得很嗨,完全看不出是在作秀。
眼見得POLO小車消失在服務區外路上,兩個女人才興致勃勃地跑到車邊,洋洋得意的把手中手機晃了晃,顯然要邀功。
跟著剛哥混,只要干得好,不會虧待,甭管是上床,還是陪人上床,抑或是干其他事情,讓剛哥滿意,那就自己絕對會滿意。
方剛一堊手拿過電話,調出視頻和照片,看了起來。
視頻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卻很好的把兩個人并肩而行的情況拍攝了進去,而幾張照片也很清晰,基本上把兩人正面都給照了下來,唯一有些遺憾的就是兩人都戴著寬大的墨鏡,遮住了半邊臉,要辨認二人,還要費些功夫,但是如果結合視頻里兩人的走路姿勢,應該是可以辨認出來的。
車牌是昌州的,說明這女人是昌州來的,方剛也能看得出來,這女人應該是政堊府機關的,沒想到這陸為民倒是挺會吃窩邊草,也不知道是陸為民回昌江工作之后“發展”的,還是以前的老相好?
想到這里,方剛把電話放下,然后下了車,走到僻靜處,用自己電話打通老板的電話,把情況向老板做了匯報。
電話另一頭一直沒有怎么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方剛的介紹,以及對兩個人情況的描述,一直到方剛說那個女人看上去像是政堊府機關的干部,電話另一頭才問了問那女人的模樣和車牌號。
最后電話另一頭只是讓方剛把東西保存好,也要叮囑下邊人把嘴巴閉緊,不該讓他們知道的絕不能讓他們知道,一切等回去之后再說,就掛了電話。
方剛也有些郁悶,老板這兩年似乎越發膽小謹慎了,這種事情本身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真要想黑對方一把,把這視頻和照片無論是往網上一掛,還是往紀檢部門一交,絕對能起到作用,只是老板好像卻瞻前顧后,甚至根本無意要用這個來發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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