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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以殺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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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此人運氣不好,若是給他千年時間口那時相遇,說不定能給我更大驚喜一”

  李邪靈修的是殺戮劍道,而他宗守卻是在借助這瀕臨死境的殺伐戰斗,來淬鍛磨練自己的劍!

  兩者之間,雖有本質的不同,卻都是殺人無算!也同樣需無數強者,來祭己身劍道!

  若是這李邪靈能在十年之后,登入天位,甚至武宗境界,再與他交手。給他的助益,必定更為巨大。

  至于是否會戰敗身死,從來不在他考慮范圍之內。

  前世在現實與虛擬游戲中,千萬次激戰,早已使他培育磨礪出近乎狂妄的自信。

  自己的劍,當是無人可當,無人可勝,亦無人可敵!可斬殺一切,可碎滅所有!

  他這凡聲輕嘆,凡乎微不可聞。不遠處的李蕓娘卻聽得是滿面羞紅,只覺臉頰火辣辣的,仿佛是被人一巴掌狠狠甩在臉上。

  只覺她這一生前二十年所有糗事,全加起來都沒有今日這般,使她難堪羞愧。

  才剛得意洋洋,將宗守視為必死之人,與那任千愁三人侃侃而言。就親眼看著,這云瑕七劍中的三人,一一死在宗守的手中。

  不愿見宗守得意,開始為李邪靈吹噓,然后便望見這足以驚動東臨云陸的一場巔峰激戰。更在方才,眼睜睜的望著,這‘十萬血殺,李邪靈的頭顱,被宗守一劍斬下。

  一“世子深藏不漏,劍道強絕。不過你最好祈禱這次云瑕山主遣來的人,不是李邪靈!你那點本事,他殺你有如屠狗”

  不久前這句話,仿佛仍在耳旁。此刻想來,李蕓娘卻驀地有種想要在地上挖個坑,自己鉆進去的沖動。

  說是李邪靈運氣太差,還真沒有說錯。

  宗守卻沒理他,努力回思了許久才憶起記憶中,一種靈法。

  當下是立時手結決印,然后兩點藍光現于雙瞳中。周圍視野中的事物,瞬間就被拉近。

  那李蕓娘的臉,在他眼里一下子就變成磨盤大小。宗守厭惡的偏過頭,開始關注初雪與那位靈師所在的方向不過這視野是被拉近了,凡里之外的所有一切,都能巨細無遺清晰印入目內。

  “原來這就是靈師術法擴瞳術,可惜有林木遮擋看不清楚。那透視術我記得,不過要想使出,至少也需還陽之境,又或有靈器輔助才可!”

  壓下那新奇之感,宗守勉力才從那密集的樹木中,尋找到一線縫隙。總算可望見一些,十里之外的情形。

  只見初雪的身影,正如靈貓一般圍繞著一個祭壇,在凡只兇悍的三階混獸中,騰挪閃移。

  潛伏在一側的朧影獅,居然至此刻都未曾出手。而初雪此刻,也并不顯狼狽。

  每當靈法襲來之時,都會提前一步。在其未曾展開,發揮威能時,將其斬碎砍斷根源。就仿佛凡月之前,他誅殺那祁嘯時的手段,只是他當時依靠的是高深的符道適詣。而初雪所憑籍的,卻是驚人的直覺。

  不過出錯的時候也是極多,天約只能將三成左右靈法真正擊潰。不過初雪卻總能在最后時刻,安然無恙的避開。將那法壇之內的靈師逼得是冷汗淋漓。而隨著時間推移,初雪的身形手法,也越來越是嫻熟。

  宗守唇角一挑,這些天果然沒有白抓那些麻雀。可惜時間尚短,還沒真正鍛煉出來。

  搖了搖頭,宗守把印決一收,將這擴瞳術散去。不用仔細分辨,就知初雪敗局已定。

  不過當他略一轉念,便止住了助其一臂之力的打算。

  既是要將這女娃,培養成自己可以依賴的護法,那就得更狠心一些。

  反正有朧影獅照看,絕無性命之憂。能借助此人,磨礪初雪的戰技,其實是件幸事才對。

  放下了擔憂,宗守又看向了眼前。探手一招,就將那口跌在泥地的血劍,以螺旋勁力,吸攝到了手中。

  并沒有什么邪道法門的跡象,除了腥味撲鼻之外,怨氣陰混煞力之類,一概不見。

  不過卻殺氣沖天,這口劍一握在手中,宗守腦內就騰起一股狂暴殺意,雙目中亦微現紅芒,心神亦微微恍惚。

  這頃刻間,宗守就仿佛經歷了這李邪靈的一生,整整十四年劍道修行之途。

  四歲練劍,八歲殺人,十六歲殺滿萬人,突破先天。十七歲屠戮妻母,斬殺親子。

  這些記憶模模糊糊,都法自這口血劍之中,那李邪靈殘留的精神印記,接連不斷的沖擊著宗守心神。

  “殺殺殺殺殺殺殺!還是殺,殺滿十萬,我可舉世無敵!殺滿百萬,吾可證殺劍之終!”

  那意識強烈之至,宗守卻一聲冷哼,雙目僅僅須臾時光,就恢復了清明。

  暗暗驚異,這口劍居然真的是曾經殺戮萬人,殺母弒妻!

  也不知這李邪靈,到底是如何辦到的。一萬人站成一排,任他殺戮,只怕也需好幾日時光。

  “原來是劍修的蘊劍之術,這李邪靈也不知從何處學來的改良之法,居然連武修都可修行。不對,這李邪靈應該也修了些混力一”

  卻并未太在意此事,宗守驀地一指,點在那血劍之上。

  下一刻,就已覺一股較之先前更是強橫的意念。在抗拒著他的混力侵入,與他的意識,交鋒碰撞。

  “只憑這微末小道,就敢控我心神?碎!”

  宗守目光一厲,來到這今年代,他最不懼的,就是這種意念交鋒。

  心意微動,那血劍之上凝聚的精神印記,就開始粉碎。而這口血劍,這仿佛是徹底失去了精氣神,光澤暗淡。

  將劍內最后的一絲意念,也全數抹除。宗守就隨手將之丟棄在一旁,此劍材質不錯,可惜卻殺戮太盛,不適合作為小金食物。故此在點破那李邪靈的精神印記,絕了此物便煉為邪兵的可能之后,宗守就再不感興趣。

  再以意念在此人尸軀之上搜尋,宗守的眉頭,又深深皺起。

  “好歹也是殺了二十位武宗之人,這也未免太窮了些!怎么一顆獸晶都沒有!嗯?”

  一聲驚咦,宗守募地拿起此人腰間的囊袋,從里面摸出一物,大約是拳頭夫小的白色圓珠。仔細看了眼,不由一笑,這可真是雪中送碳,想要什么來什么。

  其余任千愁三人,明顯都是身無長物。

  宗守一絲絲意念散去,仔細搜尋,最后只能是失望的搖頭。

  只有凡瓶療傷的丹藥與一些三階獸晶,使他實在提不起,搜刮這三人尸體的念頭。

  反倒是身旁那女人的情形,令他微感興趣。

  轉過頭,只見李蕓娘正是一雙拳頭緊握,小冇臉青白著,停在了凡丈開外。

  也不知是否受他方才爆發出來的殺意所迫,那雙修長美腿,正微微顫抖。卻死命克制著,牙關緊咬,目光兇狠,卻又有些外厲內茬。

  宗守唇角頓時斜斜挑起,起了些興致。心中暗暗一樂,面上卻故作陰鷙之狀,冷冷的看著李蕓娘:“李蕓娘,你說我是該此刻殺你滅口好?還是留你一條性命?”

  李蕓娘身軀一顫,一股深沉的無力感,驟然襲入身軀。下巴卻高挑著,身軀tǐng得筆直。自忖自己是必定再沒有生機。

  此人明明身具出竅境的靈師修為,就連那十萬血殺李邪靈,也不是對手,卻偏偏能隱忍至今,使所有人都以為是廢人一個。之所以如此,必定是有其緣由。

  自己今日知道這么多秘密,又偏偏不是對方的心腹之人,加上先前說出的那番話,估計是絕無活下的可能。

  正想說你要殺就殺,那么多廢話做什么?就見宗守又現出凡分猶豫之色,一聲嘆息。

  “你到底是依人她的的侍女,即便要將你處置,也該由她自己來。我若是出手,多少有些不妥,真是為難呢一”

  李蕓娘心中,立時又騰起了凡分希望。那已準備坦然赴死的心念,驀地松動了起來。

  對了,還有小姐!有小姐她在,這宗守必定不會動手殺她!

  接著心神又再次一沉,她已知曉對方這么多秘密。此人行事如此狠辣,又怎可能不殺人滅。?

  見這李蕓娘的面色變幻不定。忽而陰,忽而晴。忽而眸子里透出凡分希望光澤,忽而又沉靜了下來。宗守愈發覺得一趣,掃視了眼周圍。驀地再伸手一探,將密林間飄來的一朵葵花拿在手里。

  “不殺你恐壞我大事,可若是殺了你,依人那里又無法交代。就用這蒸花的花瓣,決定你性命怎樣?單片是死,雙片是生!單、雙、單、雙、單”

  一邊數著,宗守一邊拔著花瓣。李蕓娘的心臟,也是不自覺的再一次糾緊。心情緊張無比,隨著那單雙之聲,就如過山車一般起伏不定。

  目光圓睜著,傾盡全力分辨著那花瓣的數目。只是其中一部分,被宗守的手攔著無法看清。

  當那花瓣逐漸稀少,李蕓娘的心內,也再次冰涼一片。那花瓣只剩下了五片,居然是單一一正感絕望之際,宗守卻驀地把手一握,把那葵花捏成了粉碎,戲謔的一笑:“還真信了啊?你這女人,還真是愚不可及”

  李蕓娘立時怔住,直過了半晌,才意識到宗守從一開始,就是在戲耍自己。從頭至尾,根本就沒多少殺意。只可惜自己心神為其威勢所攝,竟是全然未覺。

  連凡此刻亦是忍俊不已,噗嗤笑出聲來。

  宗守面上,卻沒什么譏嘲意味。對這女人,他真是只覺惡心。要不是看在依人面上,隨手就一劍斬了。

  搖了搖頭,宗守又看向一旁。只見初雪正是笑嘻嘻的提著一顆人頭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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